第一章

开了幼儿园。
为了养活茜茜，姐姐摆了个早点摊。
姐夫的厨艺特别好，曾经根本不让姐姐动火。
如今姐姐手指上缠满了创可贴，胳膊上都是被溅出来的油烫伤的疤痕。
姐姐每天半夜起来准备食材，天不亮便推着早点摊出去卖早点。
她改造了早点摊，把茜茜的摇篮塞了进去。
这个摇篮也是姐夫买的，姐姐往上面钉钉子的时候，觉得每一个钉子都钉在自己心上。
茜茜也懂事。
摊位繁忙的时候，她听着油锅里噼里啪啦的声音，都能安安静静睡着。
直到摊位闲一些了，她才会哭喊着叫饿，叫妈妈抱。
周围摆摊的人看姐姐那么辛苦，自然也不相信那些谣言，对她们都非常照顾。
卖水果的奶奶，总是会把那些卖相不好的水果塞给茜茜吃。
卖盗版书的叔叔，也专门进了一些儿童画本，让茜茜坐在书堆里免费翻阅。
美其名曰：茜茜看书的样子是他的活招牌。
那年我大四，寒假回家的时候，看着姐姐住在地下室里，只觉得心酸。
生活虽然艰难，但姐姐还是在斑驳的墙上，贴上小碎花贴纸，在垃圾堆里捡来的沙发上，铺上自己勾的毛毯。
茜茜的脸上，也总是保持着最天真、最幸福的笑容。
茜茜还趴在我耳边说：“有个警察叔叔最近老是来找妈妈买早点。
他还问我想不想让他做爸爸！”
我跟着姐姐去出了几次摊，看到了茜茜说的那个警察叔叔。
他是一个辅警，叫小陈。
之前姐姐的摊位遇到小流氓的时候，他帮过姐姐几次。
我看得出他喜欢姐姐。
虽然他哪儿都比不上姐夫，但也是一个一身正气的人。
我问姐姐小陈怎么样。
“我答应过志明的，不会给茜茜找后爹……”离开岩市的时候，我专门去找了小陈。
我和他说，千万千万不要放弃，我姐姐心里有你！
一个寒冷的冬天，姐姐把茜茜送到了邻居奶奶的手里，便去出摊了。
邻居奶奶的小孙子和茜茜是一个幼儿园，她心疼姐姐又当爹又当妈，每天替姐姐接送茜茜。
茜茜也懂事，对奶奶特别嘴甜，非常讨奶奶的喜欢。
那天早上，天还没亮，姐姐推着车向路口走去。
这时，一辆车直直向她撞过去。
事后才知道，司机大学刚毕业，第一次应酬客户，醉醺醺开车回家，压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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