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冰天雪地里等我一个乞儿，太荒谬了吧。”
我决定，扯一个谎骗他。
“我还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妖时，与你结下情缘，但是你我不为名门正派所容，你被追杀至死，我舍了九分修为换你我来世相遇，这几千年来，每生每世，我都在寻找你，这是我们第一次重逢。”
生生世世是假，第一次重逢是真。
“真的？”
“真的，所以我才会在城门那等你，但我当时受了伤，打不过闻月，只能让她带走你。”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提着一盏很亮的灯笼跑向我，突然灯就灭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我以为，他看见的是闻月，我在月光照不到的暗处，我以为，他不知道我。
他笑意更深，眉目都舒展，又向前跨了一步，我们之间，只剩下两部步距离。
我能感受到，槐青聿的身上很暖和。
他把一个小巧的铃铛递给我，不过拇指大小，刻满梵文，下面系着红色的流苏。
我知道那是什么，接过来握在手心里。
“我记得那个姑娘很漂亮，你也很漂亮，我感觉你是那个姑娘，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有，冒犯了。”
“这是一个老和尚送我的，叫真言铃，握着它，只要说谎，它就会响个不停，直到握铃之人说出真话为止。”
他向后退了一步，离我远了一些，他的剑还没收回剑鞘。
“就三个问题。”
“问吧。”
我装作坦荡，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
“你想不想杀我？”
风雪将竹叶卷起，他的发丝随之飞扬，迷蒙的色彩之中，他眼中戒备，一览无余。
“我从未想过杀你。”
淅淅索索的风雪中，我听见刀剑入鞘的声音。
真言铃没响，他拂去身上的雪，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我清晰地看见，他的耳朵变得很红，我想，他应该是害羞了。
“我···对你，是喜欢吧。”
我分不清自己对他是执念还是爱，终究是没能把“爱”说出口。
真言铃依旧没响，他一直看着我，浓黑的双眸如夜色般绵长眷恋。
风停了，他终于开了口，神色格外郑重，又很热切期待。
“我前世与你当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我犹豫了，那不过是我扯的一个谎，我怎会与一个书中之人有前世？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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