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怕是不够了，得让他在嬷嬷的灵前跪一天。
但是我抱着逐渐变冷的嬷嬷在院子里等啊等，等到嬷嬷入土为安，等到一道圣旨接我重回长公主尊位，都没有再等来小胖子。
我不等了，也再不过生辰了。
4醒来的时候，我的脑子都是木的。
严鹤臣还没醒，温热的吐息洒在我颈侧。
他鲜少有这么安眠的时刻，之前每次陪我睡觉，他都离我八丈远，早早就起来温书习剑。
美人在侧，我难免心痒，于是抓着他的领口，探头亲了亲他的脸。
缩回脖子，才看见严鹤臣睁开了眼睛，目光清亮，一丝睡意也无。
我在这场两相对望里默然，最后还是他先开口：“陛下。”
“嗯，醒了就走吧，今天不用你服侍。”
我越过他下床，正想拉绳子叫人，突然响起我昨晚才被逼宫，宫人早跑完了。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抠手。
严鹤臣慢慢支起身子，拢了拢刚才被我扯开的领口：“陛下稍候。”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
燕微被他一手带进宫，矛头直指我这个女帝，他那么喜欢燕微，之前碰都不给碰，现在燕微刚进宫，就肯以身为饵来钓我。
我知道燕微想问什么，我也受够了背负不属于我的秘密。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严鹤臣下了地，过来伺候我穿衣。
我坐在床上张开手臂，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他把我从床上抱下来，为我一层一层理好衣物，目光沉静，动作平稳，开口时也依旧专注地替我打理上衣，并不看我的眼睛：“陛下在等什么？”
“等你问我。”
我顺着他手上的力道转了个身，继续说下去：“你都用了美人计，要是不能给燕微带回一点答案，岂不是砸了自己白玉美人的招牌。”
“选一个吧，何太后的尸骨所在和我屠了何家九族及其附属官员的原因，你更想知道哪个？”
他为我整理好束腰，又将我转了回来，慢条斯理地为我束发：“臣问了，陛下就会说吗？”
我无聊地撇撇嘴：“那自然不会。
我只让你陪我睡，又没说睡了就告诉你。”
他收拢好我的发丝，让人按照之前的规制给我花红柳绿地摆了一大桌，然后躬身行礼：“既如此，陛下便用早膳吧。
微臣冗务缠身，先行告退。”
我摆摆手，让他滚，然后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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