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救声。
循声过去，才发现是一个女孩溺水了。
女孩身子瘦小，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她在池塘里反复扑腾，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是个旱鸭子，本打算叫人来帮忙。
可刚跑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嬉笑声。
“快看啊，春花在水里上上下下的，像个青蛙一样。”
我脚步猛地顿住。
春花？
那是我妈的名字！
我不可置信地回头。
两个少年蹲在池塘边，正拿着竹竿，不断敲在刚冒头的女孩身上。
女孩好不容易漂浮起来，又被他们敲下去。
她狠狠呛了一口水，双手无力地抬起，隐约可见左手的红色胎记。
我瞳孔猛地收缩，那真的是我妈！
那一瞬间，我忘记了自己不会游泳，疯一样地冲进池塘里。
冰冷的池水浸过我的膝盖、腰部、胸口…我却全无知觉。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救我妈！
万幸，池水只淹到了我的脖子。
瘦的皮包骨的小女孩被我从水里捞出来。
她猛咳了几声，吐出很多污水。
我心疼地拍她后背给她顺气：“春花，你没事吗？”
春花抬头，皮肤是营养不良的蜡黄。
她脸色苍白，惊魂未定，扑倒我怀里哭道：“娘，我好害怕。”
我一怔，眼圈儿瞬间红了。
3我从没听到过我妈说话。
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已经哑了，嘴里只能发出咿呀的声音。
所以，她才给我取名叫丫丫，因为那是她能发出的唯一声音。
她曾用手语告诉我，她不是天生的哑巴，而是小时候被我爸和我叔推进池塘，溺水导致的后遗症。
所以，这那两个推她下水，还肆意大笑的少年就是我爸和我叔！
我心头窜出一股无名火来。
揪着他们的衣领把他们按在地上，左右开弓狠狠扇着两人耳光。
一边打一边恶狠狠地骂道：“混账东西！
天杀的玩意儿！
你们差点杀人了知道吗！”
我爸和我叔被打懵了。
我奶奶生前极其溺爱他们，从来没动手打过他俩。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挨打，捂着红肿的脸，一个劲儿地哀嚎。
我越打越上火，前世我爸家暴我和妈妈的场景不断在脑海中闪过。
我双目赤红，死死掐着我爸的脖子，下手逐渐没了力道。
真想就这么杀了他。
阴暗的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就在这时，我脑中突兀地响起一道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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