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起来，把汤药喝的一干二净。
我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才算治好了他的眼睛，但那道疤却永远留在了他的脸上。
相柳没告诉我他为什么受伤，我也懒得问，不过很久之后我在跟刘瞎子喝酒的时候听他提起，阁里有几个不识相的看上了相柳，背地里使了些手段，后来那几个人一夜之间死在了逍遥阁后面的云水街，身上的血都被放干了，死相可怖。
相柳十五岁到逍遥阁，不过短短几年已经在鬼门关走了好些来回，每次都是我含辛茹苦把他救回来。
我眼见他吴钩银剑，双手染血，从任人欺凌的杂役变成逍遥阁身价最高的杀手。
每天都有权贵拿着真金白银来找他，可他还是一个铜板都没给过我。
按理说他不算是富甲一方，也该赚的盆满钵满，但他仍住在那间柴房，每天出生入死，吃的是自己烧的清粥小菜，喝酒也只喝他自己酿的米酒，食无荤腥，衣无锦缎，还拖欠着这么多年的诊费死活都不给我。
有时候看着他独来独往九死一生，都不知道他图些什么。
直到我见到她。
二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城郊的一处别院。
那时新雪初霁，她穿着火红的冬衣在雪地里逗弄一只小猫，旁边搁着一只小小的灯笼，跳动的烛光流转在她清俊的脸上，映出的影子铺成小小一只，像团温暖的火苗。
紧挨着别院院墙有棵十丈高的老树，我和相柳就借着夜色藏身在枝桠间，明目张胆的往院子里看。
“这就是你说的那笔好买卖？”
我啃了口冬枣含糊着问他，“这么俊俏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不怕遭报应？”
相柳无视我的揶揄，视线一直落在院子里的小小一团上，面具遮着半张脸，看不出情绪。
“其实，我这次叫你来是想—”“杀人灭口，挫骨扬灰？”
“让你暗中保护她。”
猝不及防，我被枣核噎了一下，差点没吞下去。
“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暗中保护她。”
这还是我第一次从相柳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哟哟哟，保护，我们的冷面阎王什么时候变菩萨了，”我从袖袋里又拿出来一颗枣，语气中不免泛酸，“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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