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有些不解,据他所知,魏延珏和自己一样,入学前就定好研究方向了,突然想加入一个洗衣机项目,实属有些突兀。
魏延珏没有隐瞒,直接说道:“我得到消息,最大的电器厂今年有计划试产洗衣机,不要小看这个项目,有人评估过,绝对是个大项目。
我们要是能摸透洗衣机,并做出一台来,后期对我们的资历影响还是很大的。”
季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他和魏延珏研究方向不在此,但是攒资历和经验是完全有必要的。
而其他室友如果参与这个项目,对他们后期落实工作也有很大的助力,同时也是一条后路。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他们把洗衣机造出来,而且性能优越。
其他室友面面相觑,也明白其中的好处,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季临与魏延珏对视一眼,他直接说道:“那就一起干吧,群策群力,不过到时候样机我要留给方宁岁,这是我答应她的。”
舍友们都纷纷表示明白,暗想有个懒媳妇也不错,能促进丈夫上进,比如方宁岁和季临。
这时候面条也好了,大家开始吃了起来。
收拾的时候,季临和蓝爱国说道:“爱国,我今天不回去了,你帮我请个假,方宁岁今天受了惊吓,我在家看着点。”
蓝爱国是宿舍长,他拍胸脯说道:“没问题,你安心在家陪弟妹。”
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八点了,季临送到门口,关上门回到厨房,烧上水洗漱。
没一会,方宁岁就出来关门,听到厨房有声响,强迫自己镇定地问道:“谁?谁在里头?”
季临怕吓到她,立马出声道:“是我,我没走。”
方宁岁听到后就松下了紧张的神经,放下举起的扫帚,没好气的说道:“那你干嘛不声不响的,你这是要吓死我,好换个贤惠听话的嘛?”
季临不想回应这种话,说道:“你进来厨房说话,外面冷。李老师那边怎么样了?”
方宁岁拖着扫帚走进厨房,回道:“成了,下午就开始指导我了,明天开始正式上课。”
刚才坐的久了,她就在厨房走来走去,散散步。
看到案板上有一大碗鸡汤,还有几块肉,问道:“怎么还有鸡汤呀,不是都吃了吗?”
季临看着火,抬眼看了下,回道:“专门盛出来的,明天给你下面条。”
方宁岁哦了一声,不过想起李老师厨房那个简单,还有胃病,说道:“明天给我下鸡蛋的吧,鸡汤我带去给李老师,他胃病好像挺严重的,吃点鸡汤补补。”
季临眼神中透着一丝伤,说道:“好。”
方宁岁嗯了一声,非常满意季临的态度,继而说道:“后天就是周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诶,对了,今天不是周五嘛,你怎么没回去呀?”
季临:“今天带回来太多东西,我要收拾下,免得弄坏了,今晚就在家休息。”
方宁岁没看出来他表情有什么变化,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不过想想也知道他不可能为自己留下的。
在厨房转了一会,也没找到什么话题来聊,她就直接回屋了。
季临见水好了,也起身关灯去了侧屋里收拾东西。
他哑然失笑,他们这些专业的人搬东西,怎么可能会乱放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她留下,只是想到她回来的惊慌,心都莫名的疼了。
心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似乎是那天她妖娆的醒来,问他要钱的时候,又或许喝到怪味豆浆的时候。
他按了按眉心,搬了个小凳子开始专心干活,约莫过去一个来小时,就听到方宁岁出去洗漱。
方宁岁今天洗漱时间晚了一些,主要是家里有了一个他,给了她勇气,以往她都是早早洗漱,进了屋关了门还用桌子抵着。
她关了大灯,开了床头的小台灯,躺在床上,回想了两遍今天的知识点,就沉沉的睡去了,可能是知道家里有人,眉头都是舒展的。
等到卧室变得静悄悄,季临才起身离开侧屋。
洗漱好,他回到卧室,那里给他留了一盏灯,方宁岁已经熟睡,她安静的脸庞在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娇美。
天气冷,她睡觉的时候被子都被卷成一团,像一只蝉蛹。
他在床边坐下,将被子弄好,关灯躺了下去。
屋里变得昏暗,但他的眼睛却异常明亮,他能清晰看到方宁岁的脸蛋,手鬼使神差地附上了去。
季临能感受到方宁岁的不一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昙花一现,不过这里似乎有了家的感觉。
方宁岁睡梦中感觉有什么压着她的脸,她挥手拍开,然后本能的朝热源靠了过去。
季临看着怀里八爪鱼一样的方宁岁,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他不再排斥她的靠近,放任她汲取自己温暖。
早上天擦亮,季临就醒了,他小心将手从方宁岁的脑袋下抽出,轻手轻脚的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放在厨房角落的那只鸡饿的直叫唤,季临拿了点玉米面混了水给它吃。
清理好母鸡弄脏的地面后,才开始洗手做饭。
他取了些小米熬粥,等熬差不多了,他就出门,跑步去国营饭店买早餐。
在他出去没多久,方宁岁就醒了,一看六点了,就慌慌张张的起床,今天她还计划去买肉了。
结果等她穿戴好,拿上东西出门的时候,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
等门锁一响,方宁岁就走了过去,看见他进来,没好气地问道:“你去哪里了,大门都锁上了,我想去买点菜都出不去。”
季临抬了抬手上的饭盒,说道:“我买包子去了。以后我去买菜,你把钱和票给我吧。”
方宁岁啊了一声,上下打量季临,问道:“你以前不是不管这个,有啥做啥吗?”
他拎着饭盒放在餐桌上,慢条斯理的说道:“后面室友们会经常过来,和我一起干活,我买点实惠管饱的食物,这样他们分摊起来才没有压力。”
方宁岁能理解季临这么做,但是他好像没和自己商量后面家里会经常来人的事情。
她瞥了他一眼,说道:“你怎么没和我商量。”
季临将饭盒打开,招呼她坐下吃饭,说道:“他们来干活,很大一部分活是为了给你做洗衣机,如果我自己的话,可能要很久。”
方宁岁惊喜道:“真的吗?那你们一起干,要多久?”
这么冷的天,她实在是不想洗衣服了,特别还是这么厚的衣服,要是能出来洗衣机,那真是天大的好事。
季临心里算了下,说道:“两个月吧。”
方宁岁:“额,要这么久呀,都要到四五月了。”
他看了眼她那失望的神态,好笑的说道:“你想多久,做东西哪有那么简单,对了,你给我一千元,我要买工具和零件。”
方宁岁眼睛瞪大,满脸都是你疯了吧的神情,她说道:“洗衣机要用这么多钱?”
季临平静的说道:“嗯,有几个件比较贵,这都算便宜的了,如果买进口的,一千就够买个角的。”
方宁岁皱了皱眉,觉得不值,不过是她提出的,她也不好反悔,说道:“好吧,我现在给你拿。”
拿钱的时候她多拿了两百和一些票,递给季临的时候说道:“菜钱也在里头了,另外你想法子给我拼一辆自行车吧。经费我也给你了。”
季临数了一下钱,一千二,除去自己申请的和买菜的钱,自行车经费不到二百。
他问道:“你这个经费有点少呀。”
方宁岁已经洗好手,正香甜的吃着早饭,听见季临的话,回道:“不少了,一百多了。”
季临看着手里的钱说道:“去厂里买零件也不止这个价。”
她惊讶的看着季临,说道:“你干嘛去厂里,你不会去修理店,或者废品收购站买吗?
要是没有,你可以问问本地同学,看谁家有不能用的坏自行车呀?买回来修修,换一下零件。真是死脑筋,我又不是要新的,只要能骑就行了。”
然后她又说道:“钱要是有多,你就给我弄一台风扇,估计等你弄好了,也能赶上大夏天用了。”
说完也不看季临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继续美美的吃着饭。
季临收好钱也不坐下吃了,去厨房将鸡汤装入饭盒,放入方宁岁的手袋中,又把一个装着包子的饭盒也放了进去。
做好这些,他才过去吃饭。
方宁岁问道:“你干嘛去了,包子和粥都要凉了。”
季临:“你要带去李老师家的东西我都放好了,你一会走的时候拿上就行。”
方宁岁:“哦,好的,对了,季临,你室友们之后会经常来,我们约法三章。
我不喜欢人进我们卧室,也不喜欢有人碰或者用我个人用品,要是做不到的话,我可是会发飙的,到时候你可别说我胡搅蛮缠。”
季临点了点头,听到她说我们,内心有些触动,说道:“行,我知道了。”
方宁岁看了下时间,起身去拿上东西就走了。
到的时候,李老师在院里锻炼,他家门没锁,听见她敲门,就直接让她推门进来。
方宁岁问道:“李老师,你吃饭了吗?”
李老师点点头,他早上吃了昨晚剩下的粥,对付了一口。
方宁岁失望道:“吃过了呀,那这鸡汤,留着您中午吃吧。”
李老师脸色有些不好,说道:“拿回去,你不用费这些心思,我说了会教你就会教。”
方宁岁看见他神色,知道他误会了,她说道:“老师,您以后是我的干爷爷,还是我的老师,家里昨晚做了鸡汤,按照我老家的习俗,带一碗过来给您尝尝。”
李老师脸色虽然有所缓和,但是依旧坚决的说道:“拿回去吧,现在大家都不容易,留着自家吃吧。”
方宁岁:“老师,您就吃吧,我家就我和我丈夫,昨晚我们都吃过了,这是给您的。”
这时李老师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方宁岁见状,说道:“老师,我现在给您热热,您尝一下我丈夫的手艺,很好吃的。”
等到厨房,方宁岁就将手袋里头的东西拿了出来,结果一看,还有一盒包子,她也就一起热了热。
端出来的时候,李老师正坐在正屋里发呆,她喊道:“老师,吃饭吧。”
李老师闻到鸡汤的香味,饿意也更加明显,不过等他看到另一个碗里头的包子,问道:“怎么还有包子?”
方宁岁解释道:“我也是刚知道,应该是我丈夫放进去的。”
李老师问道:“你丈夫叫什么,干什么的?”
方宁岁回道:“季临,在清大读物理。”
李老师看着桌上的早餐,嘴里念叨了一下季临这个名字,也不再问了,直接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李老师本来是打算认干亲后再教方宁岁京剧,不过现在知道她是季临的媳妇后,反而没有再等了,直接调整了学习计划,给她的学习任务也重了。
他和方宁岁讲了他这一派的情况,然后就正式教授她京剧。
李老师非常严格,除了上厕所和喝水,方宁岁都在练,李老师直接在旁盯着,只要练的不对,他都会严厉批评,让她调整。
方宁岁水深火热的时候,季临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课程紧,还接了老师任务,空余时间还要琢磨方宁岁的东西,不过有了室友们的加入,他也做了分工,这样压力也减轻了不少。
另外在经费上,经过方宁岁的提醒,他还真打算在二手和废品上面动脑筋。
这一想法也得到了室友们的认可,既然大家加入,费用肯定是平摊的,他们的条件有好有差的,自然费用越实惠越好。
魏延珏问道:“季临,这周日要不我们就分头去收集清单上的零件吧,下周我们搭好棚子就可以直接在里头试着组装。”
季临看出大家的急切,就同意了,不过他说道:“这周日我有事,另外我还要去买搭棚的材料,你们要是买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统一拿过来我家吧。”
室友们自然没有异议,分开之前季临将五百块钱给了魏延珏,经费是让魏延珏管理,前期由他和季临垫,后面结果出来再具体算个人的花费。
等到周日,季临跟着方宁岁一起去了李老师家,拎着昨晚买好的东西。
李老师看到季临的时候,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说道:“臭小子,我就知道是你。”
季临很自然的喊道:“三爷爷,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
方宁岁一脸懵逼,合着这两人不仅认识,还有亲戚关系,她满脸问号的看着季临。
季临和方宁岁解释道:“李老师其实是我堂爷爷,我爷爷从军,堂爷爷则守业。”
方宁岁懵了,那还认什么干亲,现在这关系比干亲可亲多了,难怪他听到季临的名字就变了态度。
李老师直接说道:“孙媳妇,你直接去练昨天我给你讲的内容,我和季临说会话。”
方宁岁嗯了一声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眼睛却一直好奇的看着季临,季临对她笑了笑。
季临不是不想告诉方宁岁,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老师问道:“宸儿,你什么时候结婚的,还有你和方宁岁怎么分家出来了。”
季临苦笑道:“三爷爷,我去年领的证,还没办婚礼,回来这边没多久就分家出来了。
有些事说不清,现在也挺好的,我也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李老师看出他不想说,也没有再问,转而说道:“你媳妇跟着我学京剧,以后还要演戏,你家里能同意吗,特别是你妈妈,不反对吗?”
季临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不会管的,我妈也不会说的,再说我俩已经分家出来,我也放弃了家里的一切,方宁岁的事情他们不会理会的。
而且方宁岁做的这些又不是坏事,她想做就去做吧,我支持就行了。”
李老师叹了口气,多少能猜到点分家的原因,“宸儿,你后悔吗?”
季临笑了起来,坚定的说道:“三爷爷,我不后悔。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能帮上华英姑姑的忙。而且现在不是很好嘛,我也不用背负那么多,可以去实现我自己的理想。”
李老师神色哀伤中带着执着,“宸儿,我这一脉就剩你华英姑姑了,她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以后你媳妇和孩子就传承我的衣钵吧,这样我也算是对祖宗有个交代。”
季临沉默了,提到华英姑姑,心头就涌上无力,他做了那么多准备,依旧没能保下她。
李老师看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他接着说道:“宸儿,人要往前看,以前的事情,能放下就放下吧,你华英姑姑不想看到你这样。”
季临嗯了一声,但是眼睛里头的悲伤却像化不开似的,同时对李国强家的恨意多了几分。
李老师不想气氛这么低迷下去,他转移话题,“宸儿,我这个地方也要收拾收拾了,你有时间的话就过来帮我修整一下。”
季临随着李老师的目光看去,院里还是破败的,他记得这里以前是很美的。
三奶奶在院里种了很多的花,还有一个葡萄架,到了夏天,他来这边玩的时候,满院子花香,葡萄还能边摘边吃,是他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但是现在,已经面目全非,和以前那是天壤之别,没来由心底一酸。
他压下情绪,“好的,三爷爷,不过得过段时间,这一阵,我要在我家小院里弄个棚当实验的地方。”
李老师:“干嘛盖那个,在屋里不是也行吗?”
季临笑笑,解释了一下,“屋里太小,不够地方。”
李老师眼睛亮了起来,说道:“那来我这,这边地方多,房子嘛,不住就容易坏,我又不想往外租,你在这边做事,我这里也热闹些。”
季临摇摇头,不赞同这个做法,“三爷爷,不用了,我来了,以后有些事情就说不清了。”
李老师哼了一声,满不在意地说道:“怕什么,我让你来就来,他们有什么说头,就冲我来,我的东西想给谁就给谁,轮不到他们做主。”
说完又打起了感情牌,“你看我一把老骨头,孤零零的,也没个人说说话,还老有人上门欺负,上两次还是你媳妇帮的忙,唉,老喽,不中用了。”
季临急忙问:“三爷爷,怎么回事,是那些住户闹事吗?”
他有些内疚,之前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三爷爷,来这边报名都这么些天了,也没来过三爷爷这里看看。
李老师点了点头,不过这事已经解决了,他也不想多说,而且重点也不在上面。
见季临有些松动,李老师又劝道:“你媳妇在这边学习,时间本来就有限,你要是过来这边干活的话,正好可以延长她的学习时间。
而且你们要是在这吃饭,我也能蹭上一口热乎饭,晚上你顺路正好还能送她回家,对不对?”
季临想到三爷爷之前在乡下受的那些苦,通过方宁岁又知道三爷爷有胃病,最后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李老师见他答应,苍老的脸庞上爬满笑意。
既然都决定了,季临也不在扭捏,和三爷爷商量好用哪些房子后,季临就开始收拾院子,李老师也不在耽误,继续去给方宁岁上课。
因着季临两口子以后天天在这边,又定下了传承的人,心中的大事落定后,李老师人也变得精神起来,不再满身颓废。
他用着十二分的心力教授方宁岁京剧,只在休息的时间指导方宁岁表演上的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方宁岁才从季临口中知道以后一日三餐都在这边吃了。
今天开始,晚上吃完饭她还需要继续在这边学习,而季临也会将实验的地方搬到这里来。
这事方宁岁倒是不反对,不过季临没有和她商量就直接决定,让她很是生气,她瞪了他一眼,想着找机会一定要教训一下。
中午饭依旧是季临做的,方宁岁本来还怕李老师会训斥她了,结果李老师看到后也没有什么反应,他自己就是个宠妻的,而且他并没有觉得家务必须是女子做。
他一直认为夫妻的相处之道在于夫妻自己,外人没必要说道,他们自己觉得可以就行。
季临好笑地看着方宁岁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过他看破不说破。
饭吃完,方宁岁就继续跟着李老师学习,季临则用板车一点一点的将家里的工具和机器搬了过来。
搬到一半多的时候,正好碰上室友们相约过来,他们二话不说,就帮着搬东西。
杨乐搬着东西,忍不住问了出来,“季临,你这是又租了一个房子吗?”
季临扶着车子,一边将室友搬过来的东西往车上放,一边回道:“不是,是搬去我三爷爷家,他那房子多,而且方宁岁也在那边学习,我就把东西搬过去,这样可以省点时间。”
魏延珏皱了皱眉,问出了担心的事情,“那我们这么多人经常过去的话,方便吗?”
季临认真道:“方便,你们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对了,你们东西都买齐了吗?”
说到这个,魏延珏就笑了起来,这个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
他说道:“买齐了,不过还有几个需要过几天才能拿到,这次巧了,我们买到的又便宜还不是特别旧,我们都验过了,功能什么的都没问题。”
季临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想到方宁岁那急切的样子,他也想快些将洗衣机做出来。
李老师见到这么多人过来十分高兴,人老了,还是喜欢热闹,喜欢房子里有人气。
他招呼几人喝水,室友们也感受到了李老师的热情,不过他们多少有些拘谨,喝过水后就跟着季临继续来回搬东西。
等东西都搬过来摆放好后,季临和室友们在收拾好的实验室里头,开了个简短的小会,将各自的工作又重新分配了一下,散会后室友们就先回了学校。
时间就这么慢慢向前推进,很快就到了三月十四号,方宁岁离开前和李老师说了,明天开始要回团里培训,她只能晚上过来学习了。
李老师倒是没什么问题,学习这种事情急不得,他是知道团里这种集中培训的,快的话半个月就结束,慢的话也就一个月,到时候再继续过来就好了。
经过十来天的学习,他可以肯定,方宁岁就是吃这碗饭的。而且以方宁岁现在的学习进度,只要不松懈,不出五年,她就可以出师了。
他这几天也了解了方宁岁会来这里学习的原因,那多出的一百块,让她可以跟着他一对一学习三个月。
而他也猜到方宁岁被人坑了一把,他眼神闪了闪,既然已经恢复了他的名誉,也是时候出来了,给小辈们撑起一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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