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时的钟，他足足抱了我五十九分零五十秒。”
“啊？
这……就算是小屁孩儿也不至于—你加他微信了吧，我说你怎么美成这样。”
“没有。”
我连忙将手机紧贴在胸口，生怕钰淑会看到我的转账记录。
这是我们这一行不成文的规矩。
因为上次转账给那个渣男，我被钰淑骂了好久，要是这次再给她知道，八成又要大骂我是恋爱脑了。
我连忙转移话题。
“你快去忙你的吧，怎么感觉你最近这么闲？”
“能不闲嘛，我不打算继续干了，也老大不小了，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
钰淑点燃了一根兰州，缓缓吐出烟雾才继续说道。
“老周说人手不够，不放我走，非要多留我几天，真是个周扒皮。”
“回去准备干嘛？”
我熟练地抢下残存的半支兰州，“结婚？”
“摆摊，打工，开店，能干什么就干点什么，干什么都比现在强。”
“得了吧，赚惯了快钱，心早不知道飞哪去了。
没有学历，没有能力，回去能干什么？”
附近没有烟灰缸，我索性将摇摇欲坠的烟灰弹在手心里。
“老天爷饿不死瞎眼的雀儿。”
钰淑顿了顿，泪汪汪的眼睛看得我钻心地疼，她有什么话想说，却生生咽了回去。
钰淑是个苦命的人。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在赶集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身亡，只留她一个人在这陌生的人世间。
她辗转了几家亲戚，最终和秋天的落叶一同飘进了孤儿院。
“你怎么老是呆在垃圾桶旁边，你不觉得臭吗？”
小钰淑怯怯地抬起头，但很快又低下。
“老是待在阴影里，这里会生病的。”
小男孩指指自己的胸口，“这里生病以后，天空都会变成灰色。”
小钰淑还没来得及检查自己的胸口，就被小男孩一把拉住往外面跑。
“看，阳光。”
黑暗过后的光明最为耀眼，小男孩一手遮住眼睛，一手指向太阳。
“每次被子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发了霉，我就拿到这来晒。
被阳光这么一晒，就不会再有味道了。”
小钰淑缓缓放下遮阳的手，任凭温暖的阳光进入自己的眼睛。
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铁屋子里，第一次透进阳光。
“我妹妹就是这里生了病。”
“她……治好了吗？”
这是小钰淑失去父母后，第一次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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