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分化二

洪荒纪元4732年，冬。大河依然向东流，太阳依旧西落，残阳映射在白茫茫的山顶，树林显得萧条，少有叶茂。

匿在东胜神州之中，云雾山间的破旧道观，与世隔绝，稀有人烟。

虽说上可仰观星辰，下可俯览山川，傍晚却显得格外孤独。

正值腊月，大雪把那三两间云顶观，修饰得干净利落，两条长廊直通香堂，院中的大松树被白雪覆盖，像朵小蘑菇，积雪时不时的滑落，砸向树下老者。

奇哉怪也，那老者像气墙罩住般，雪落头顶不沾身，风过衣袖不留痕。

滑落在两边的积雪，似有生命一样，早已堆砌如山，又不知过了多久，老者头顶显出太极虚影，身上的无形的气息风卷残雪冲天起。

只见老者凝神凝气，身体开始微微散发紫色的光芒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八卦虚影也开始转动起来，强光刺眼愈发巨大。

残雪像鹅毛，像柳絮，又像蒲公英的种子，随风狂舞片刻……

随后光柱慢慢变的透明，风雪也开始变弱，飘飘悠悠地砌在雪堆上，越积越高，银装裹住，渐渐成了人打坐时的模样，愈发剔透，隐约中透露着裂纹光芒，一黑一红闪烁起来……

老者银眉白鬓，中年面孔，长发过肩，那种仙风道骨感觉，身着紫色素衣，白雪作衬，神似仙人。

风雪止，雪人紫光忽明忽暗，随即老者身旁的雪人，像是被赋予了呼吸，身上结冰的雪块开出裂纹，随着呼吸凹凸，咯咯作响，片片散落……

一块，三块……

每裂解一片，老者的脸色，看起来就越疲惫一分，接着五块、六块缓缓掉落。

老者额头上的汗水带着血红，显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缓缓睁眼看向从雪堆孕育出来的男子，从眼神能看出他心里的高兴。

“姜太玄？”

男子睁眼的第一句，神情显得有些不可思议，随释然。

接着道：“好个，太极生两仪。”

姜太玄看着男子，满眼笑意的捋着银须，点头道：“正是！”

“姜夫子，好神通！两年入世，三年看破，五年开智，十年入圣！”

男子语气透着不屑，姜太虚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端详他样貌。

二十来岁的年纪，眉星剑目、蜂准、长目、挚鸟應、豹声、一头黑色长发在风中尤为飘逸，只是那种霸气显得太过于冷漠。

“嗯，极佳！”

“很好…像我！”

冷酷样貌除外，姜太玄所说的很像，是像他从前的自己，对待邪恶太过于，恨之切。

虽冰雪寒天，男子赤身却不觉冻，接着便缓缓起身，躬身揖手道：“本为一体，像，只是自然，还请道兄赐名！”

“谷穗朝天，以养众生，那你便以秦为姓！”姜太玄又捋了捋颌下银须，继续说道：“阴阳之机：阴者，藏精而起亟也”；阳者，卫外而为固也。日落西山夜将至，那就以夜为名如何？”

“秦夜？”

男子有所思，微微沉颌，再次揖手：“谢先生赐名！”

说完便转身向山下走去。残阳落下显得有点温柔，秦夜被微风飞雪撩起的长发，开始模糊……

姜太玄看着秦夜的背影，神情略带失落。

“不再等等？”

“道不同，不相为谋，亦各从其志也！”

秦夜没有回头，也没有放慢脚步，只是背对着挥手。

“时非我缘，早晚要见，晚遇见也好！”

秦夜非常理解，时间就是不等人这句话，因为有太多东西都是败给了等，所以等到不一定能合适，自己做自己的事，才能早一点把来到这世间的任务完成，也不枉白来此一遭。

话音在林里回荡，枝头随风落下的枯叶，埋在雪地里，山间石阶上，一条长长的脚印渐行渐远。

路还很远，姜太玄走过的每一步都是经历，现在秦夜用走路的方式只是去适应，思考中找到方法去改变，性格使然，这条路注定是王霸之路。

湛蓝微黑的天空些许乌云，城市迎接晚上的灯光开始发光，冬天里的蛇虫鼠蚁早已冬眠，森林里的猛兽还得为捕食咆哮山林。

余晖尽，夜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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