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的六月,大四刚过实习期的柳媚儿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了学校的宿舍,这里已经没有其他同学了,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被褥孤零零地放在木床上,桌子上的暖水壶里,还有昨夜打回来的一点开水,只够她泡一碗方便面的。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点亮黑暗赶不走孤单,午夜和白天不停地交换,游走在街头一个人孤单。。。”她那部刚进入大学时,买的华为的电话铃声响起,这是她最喜欢的歌曲,就设为了彩铃,将她从沉思中唤醒,抓起来一看,是母亲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妈,你有事吗?”柳媚儿因为这几天四处找工作,一次次被拒绝,内心焦虑,所以,在接电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不耐烦。
“媚儿啊,你这不是毕业了吗?啥时候回来呀?你爸爸的身体看来是越来越不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过今年,家里的钱实在是。。。。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了,呜呜。。。呜呜。。。”母亲徐桂荣的哭泣声在话筒里响起。
“妈,你别哭,我已经在这边找到了工作,下个月我就能拿到工资,给妈寄过去,给爸爸买药,我这边看看能不能先借支一些,等我消息”柳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第一次对妈妈说了谎话,她的内心十分的煎熬,对于,那个给她温馨幸福的家,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已经迷住了双眼。
“真的啊,呜呜。。。媚儿,真的是太好了,呜呜。。。。”妈妈徐桂荣的惊喜还有喜悦的哭泣声,仿佛,在电话挂断,就有一笔钱能够打回去,给病床上的丈夫治病。
“妈,你先照顾好自己和爸爸,我还没有下班,一会儿,看看老板走没有,等我消息”柳媚儿强忍着眼泪,安慰着哭泣的妈妈。
“好,媚儿,妈不说了,别耽误了你的工作,我挂了”母亲徐桂荣很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就像是很快就能拿到钱,一刻也不能等。
“妈。。。”柳媚儿的手中电话里传来了电话挂断的忙音声,她一下子呆在了那里,他想起了刚才和妈妈说的那番谎言,可是,她现在口袋里也就只剩下不到三百五十块钱,这也是她勤工俭学挣来的。
妈妈那边要给爸爸买药看病,至少要上千块钱,她上哪里去筹钱,要是以前,同学们都在,她还能厚着脸皮和大家商量着,几个姐妹还能顾及着情面,给她凑一点,可是,现在大家已经各回各家了,她的泪水不自禁地再次流了出来。
柳媚儿趴在坚硬的木板床上低声地抽噎着,手机突然传来了信息的提示音,她拿过床边的手巾,擦了擦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以前同寝室的小姐妹杜盼盼给她下窄的陌陌的提示音。
她烦恼地将手机摔在了床上,呆呆地坐在那里,一个人望着窗外的夕阳,以及操场上运动的学生,三三两两散步的情侣。
她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考上了一所本省的二本大学,也算得上小山村里飞出来的凤凰,可是,四年的大学,耗尽了家中所有的积蓄,爸爸为了她能够和那些城里的姑娘一样,穿的光鲜亮丽,活得有尊严,去工地打工。
去年春季,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五层高的脚手架摔下来,摔断了双臂双腿,内脏受到了重创,没有当场丢掉性命,已经算是万幸,黑心的包工头只是给交了五万医药费,就再也不管了,几次三番的交涉,让包工头恼怒不已,直接威胁,让本分老实的柳家一家人束手无措,只能,将病怏怏的柳父带回家中静养。
本来就生活艰难的家庭,在柳父倒下的那一刻,瞬间崩塌,一下子将两个女人给打倒了,可是,为了生活,都在艰难地活着,柳媚儿失去了往日的欢笑,柳媚儿的母亲也没有了笑容,整日郁郁寡欢,要不是为了柳媚儿,还有病床上躺着的柳父,徐桂荣可能。。。。
“爸爸,就算是卖血,我也要将你的病治好,你养我小,我养你老”柳媚儿暗暗下了决心,双眼变得坚定起来。
“叮叮”手机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柳媚儿也正是无聊,索性打开了手机的提示,默默地看了一眼。
“你好,能认识你吗?”这是第一次一个陌生的人发出的询问,柳媚儿没有理会,索性,对方又再次发出了第二条联息。
“对不起,打扰你了,对于,我陌生的打扰,向你表达诚挚的歉意。”对方见到没有回复,很有礼貌的表达的歉意,吸引了柳媚儿。
柳媚儿一看对方的距离,竟然有上千公里,同时,她开始翻看对方的空间,被里面的一张张风景照片一瞬间迷住了,异域风景,还有那种原始的茅草屋建筑,皮肤黝黑的人们在田间劳碌的身影,让柳媚儿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不一会,她将所有的内容大致地浏览了一遍,给对方回复了一条信息。
“不好意思,我刚才正在忙着一些事情,才看到。”她回复完,就在默默地等待对方的回复,可能是长时间的压抑,她也想找一份精神寄托,来缓解一下她那颗沉寂已久的心。
“对不起,你先等一会,我还有一点账目需要记录,一会再和你聊啊”那边回复了信息,最后,还给了一个顽皮的笑脸。
“没事的,你先忙。”柳媚儿噗嗤一笑,赶紧回复了一条信息,她从对方回复的信息,对方是在一些账目上遇到了事情,估计对方不是财会就是领导。
柳媚儿肚子发出了汩汩地响声,索性,她麻利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方便面,这是她最爱吃的番茄鸡蛋面,所以,她备了整整一箱,一块七一袋,要比面店起码要便宜四块多,这一袋已经是她最后两袋。
明天早晨将最后一袋消灭掉,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禁长叹一声。麻利地撕开了包装袋,将面块放在碗里,盐料包、酱料包倒进去,将暖瓶里的最后一点开水冲进碗里,盖上盖子,抱着双腿,静静地坐在床上。
洁白修长的双腿是她的骄傲,在这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年代,她具备这一切,可是,因为,家庭的贫寒,还有病重的父亲,让她将自己封闭在层层包裹的空间,拒绝了来自学校的同学以及学弟、学长的求爱。
她清楚地知道,他们都是看在她如花的面容、娇好的身材以及那双修长的玉腿,并且,在学校里,她的学习成绩无论是班级里还是在系里,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虽然家里条件不好,可是她就是凭借着一颗上进的心,赢得了老师同学的尊重。
每一年的奖学金,各种奖励可以说拿的她手软,这就是她的自傲的地方,也是那些同样是长的貌美如花的同学痛点,嫉妒她貌美如花,又不是花瓶。
柳媚儿打开了盖在碗上的盖子,一股浓郁的西红柿鸡蛋味道飘满了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她满足地吸了一口气,忘掉了母亲的哭泣与还在卧床的父亲的痛苦,拿起一双筷子,搅拌了一下,挑起弯曲的面条吃了起来。
“叮叮”手机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将正在吃面的柳媚儿吸引了过去。
“对不起,我刚刚处理完账目,这一天,要是忙起来,连吃口饭都费劲,让你久等了”风口漂泊的羔羊。
“没事的,你是财务还是老板?”柳媚儿怀着紧张的心情询问了一句。
“我是财务,有时候还去带团,要是老板就好了,整天可以躺在那里晒太阳,哈哈”风口漂泊的羔羊。
“你工作几年了,现在财务专业找工作好难啊?”柳媚儿又问了一个问题,还发了一个感慨。
“我是去年毕业的,算上实习,已经一年半了快两年了,在这边找工作,还好一些,不算是太难”风口漂泊的羔羊。
柳媚儿:“哦,那样真的不错,你应该是在实习的单位,然后就参加了工作,这样,双方都熟悉,选择也就方便多了,不用需要太多的磨合。”
风口漂泊的羔羊:“是啊,我也是在实习期间找到的这家实习单位,老板和公司的同事都是很好的,我做事也勤快,踏实,同事向老板推荐了我,这么就留了下来。”
柳媚儿:“你真的是太幸运了,有那么好的同事,能够推荐你。”
柳媚儿想起了自己实习期间,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要不是自己做事严谨、细腻,自己今天可能已经蹲在监狱里吃窝头了,那是一次栽赃嫁祸,主管不小心弄错了一笔账,当他发现时已经晚了,钱款已经拨付出去,主管和会计商量后,让她接替一个出纳做账,说那个出纳离职了,可是,她接手后,详细地核对接手的往来账目,终于,发现转出的货款和上账的票据记录时间有差错,要不是自己的细心,记录在账上,那么这就是自己的责任。
风口漂泊的羔羊“是啊,就是单位的人员不足,每天忙得要死,哎,有些想家了。”
柳媚儿:“你不在家附近工作吗?那么大人了,不知道羞哦。”
风口漂泊的羔羊:“我的家是在西南,在南疆上学,毕业后就在这边工作,现在,被单位分配在国外,每次看到咱们华夏的面孔,都是那么的亲切,经常拉住他们聊一会,听着家乡的话语,亲切的不得了。”
柳媚儿:“哎呦,你这都出国了,真的是太羡慕你了。”
风口漂泊的羔羊:“有啥好羡慕的,离家太远了,虽然,挣得比国内多,吃的很不习惯,不过,现在好多了,自己买菜自己做,吃着干净还放心。”
柳媚儿:“只要是能多赚点,将来回到国内也能过的舒服一点,现在,国内挣钱实在是太难了,又加上这次灾情,真的是有些活不起了,嘻嘻。”
风口漂泊的羔羊:“你说的也是,年轻的时候,必须吃点苦,多努力一些才行,再不就得将来日子过得好一些,哎。”
柳媚儿:“你叹什么气啊,又能挣钱,工作环境又好,不就是累一点吗?”
风口漂泊的羔羊:“就是因为我工作的原因,女朋友和我分手了,挣再多的钱,没有一个和你亲密的人,帮你花掉,那又有什么意义,这几天正在苦闷着那。”
柳媚儿;“那时他没有眼光,像你这样又能干,又能吃苦的男孩子现在可是真的不多了,她失去了你,会后悔的,别着急,过几天她还会找你的。”
风口漂泊的羔羊:“不可能了,今天她已经和别人订婚了,说是中秋节结婚,算了,这都是命,十年的恋爱,却抵不上几天的陪伴。”
“你不要自卑自弃,以后的日子会好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你们在错误的时间里相遇,却不能牵手白头,转身间,那个与你牵手白头的人,正笑着看着你。”柳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编了这么一句话来安慰一个陌生的,只聊了一会的人。
风口漂泊的羔羊:“谢谢你,和你聊了一会天,我的心情好多了,还没有问一下你的情况,方便吗?说一说。”
柳媚儿:“我啊,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今年刚毕业,正在疯狂的找工作,我的学校只是普通的二本院校,也是好难啊。”他发了一番的感慨。
风口漂泊的羔羊;“别着急,就像你说的,转身之间就能找到工作,找到最适合你的,对了,你是学习什么专业的?”
柳媚儿:“我也是财会专业,在实习单位实习了一年,学习成绩和实习成绩都是最好的,可是,就是因为我们的学校属于二本,很多九八五、二一一都排着队等着就业,我们二本就没有一点的优势。”
风口漂泊的羔羊:“你说错了,那是你没有遇到好的老板和单位,我就是二本,还是最差的学校,可是我的努力赢得了同事的尊重,老板又是非常务实睿智的老板,就把我这头羔羊收留了,还委以重任,派我到国外管理财务这一块,所以,我们单位是非常重视人才和人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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