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大院客厅内,母亲和大爹坐在屋子的正中,母亲身边侧立伺候的是刘嬷嬷,及两个使女,三爹身边侧立伺候的是杨九,母亲和三爹正在喝着茶,聊着天。
二爹和抱着来妹的赵七先进入了客厅,二爹坐到了一边,赵七,领着来妹站到了二爹身后。接着大爹带着李六进来,三爹并没有把堂中正座让给大爹,仍很自然的坐在正中和母亲聊着天,大爹也没在意,就顺手坐到了一边,李六站到了大爹身后伺候。最后招妹带着盼妹和周四进来。
母亲皱了皱眉,冷冷的说道:“没叫你们,都跑我这屋来干什么?”
三爹表情紧张,却故做镇定的说道:“没听到员外发话吗?都出去!”
大家都不为所动,气氛有点尴尬,也有点紧张。
招妹在后边踢了周四腿一下,呵道:“狗东西,还不跪下,如实招来!”
周四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
母亲厌恶的说道:“何事啊?”
三爹看情形和气氛不对,怕是要坏事,对自己可能不利,赶紧朝身边的杨九使了使眼色。
杨九冲过来,对周四连扇了几巴掌,又踢了几脚,并狐假虎威的呵道:“周四,你想干什么,还懂不懂规矩了?你是三侧夫房里的,有什么事,自然有三侧夫给你做主,跑员外房里做什么,还不赶紧滚出去,否则有你好看果子吃!”
招妹把杨九拉住,呵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狗奴才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开!”
杨九也是第一次见到会发脾气的大少爷,以前那个憨厚老实的大少爷不见了,招妹突然发威,到也把他给镇住了,不再敢啧声,向后退了回去。
招妹严厉的对周四说道:“还等什么,赶紧交待!”
周四终于绷不住了,开始捣蒜般给三侧夫磕头,然后又捣蒜般给母亲磕头,额头明显都磕出血了。
周四带着哭腔,把刚才在招妹那里说过的话,都如实说了出来。
二爹心情有点激动。
母亲的表情似乎变化不大,看不出很生气的样子,只是不时的皱皱眉,似有不耐烦之意。
三爹则坐不住了,从正中位置冲下来,狂扇周四的耳光,然后狠命踢打周四,边打还边骂道:“你个卖主求荣的狗东西,看我不弄死你!”
三爹打累了,又赶紧给母亲下跪,哀求道:“官人,周四定是被他们胁迫,来诬陷我,我没有害来妹啊,请您给贱夫做主啊,”然后还呜呜呜的假装哭起来,哭得梨花带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把母亲的衣服都蹭湿了。
二爹立马也给母亲下跪,高呼:“事情水落石出,再清楚不过,请员外明鉴,请员外给来妹做主!”
大爹、招妹、盼妹也一同跟着跪下。
大爹:“请员外给来妹做主!”
招妹、盼妹一齐高呼:“请母亲大人,给三弟做主!”
母亲生气的摔了下身边的茶碗,严厉又不耐烦的口气说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
三爹应声停止了哭闹,可怜兮兮的仰望着母亲,等着母亲发话。
母亲无奈的吩咐道:“来人,取‘打夫棍’来!”
三爹一下子瘫倒在地,又开始哭闹起来。
大爹、二爹、招妹、盼妹内心则是激动得不行,觉得今天可以报仇了。
一会儿,掌刑下人卫嬷嬷取来“打夫棍”。
三爹哭闹得更厉害了,感觉像要哭断气一样。
母亲缓慢说道:“三侧夫,有错,罚打掌心20,跪祠堂1日,周四意图谋害主子,杖背50,找牙夫发卖!”
听完,三爹不哭闹了,只是假意生气的轻轻捶打了下母亲。
招妹心说:“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杀人之罪啊,就给这么个小小得惩罚,这也太过分了吧,母亲偏心也偏得太厉害了。我和二弟那天那么点小罪过,母亲竟然上纲上线的给我们那么重的责罚,太不公平了!再看三爹那副做作的、丑恶的嘴脸,好恶心,真TMD想吐,恨不能上去拿鞋底狠抽一顿才解气!”
招妹和盼妹正想再找母亲理论,立刻被大爹和二爹给制止了。
二爹叩首道:“谢员外主持公道!”
大爹也叩首道:“谢员外主持公道!”
招妹、盼妹也带着怨气,无奈的一齐叩首说道:“谢母亲大人,主持公道!”
母亲不耐烦的朝大爹、二爹、招妹和盼妹,以及各自带的下人,挥挥手道:“好了,好了,都出去吧,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众人应声而去。
母亲客厅内,先是传来三爹喊疼的声音,后面就是周四的痛苦哀嚎了,估计不打死,至少也得脱层皮,离死不远了。
后来周四被牙夫抬走,准备发卖的时候,招妹还是按约定给他送去了解药,只不过是招妹随便用点中药粉末加点面粉浆糊勾兑的,周四当然是不知道了,还趴在板子上千恩万谢了大少爷一番。
招妹仔细心里琢磨这个事情,觉得,虽然没有达到狠狠责罚三爹,给大家报仇的目的,但至少对三爹也是个小小惩戒,毕竟跪祠堂一天也不是好受的,膝盖也是会跪肿的,打手板,手掌也是会肿的,至少一段时间内估计他不敢再乱来、再为非作歹了。而大爹、二爹也能多少出点积藏多年的怨气,心里也许多少能好受些、宽慰些。
不过,确实也能看出,母亲是多么的重女轻男,儿子的事,都不算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如果将来有一天,有女儿了,她定不会这样处理。
另外,母亲也是赤裸裸的真偏心啊,宠小侧夫,小贱夫,灭大侧夫、二侧夫,一错再错,将来定有她后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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