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对于姜钰的决定,姜篱既愤怒又不甘,但看着姜钰痛苦的神情,她又喉咙一阵梗塞,说不出话来。
重活一世,姜篱已经看的透彻,姜母的哭求,姜父的病痛,都只不过是他们为达目的使用的手段而已。
但姜钰不是她,无法做到彻底断绝与姜家的亲情,无视姜父姜母的意见,坚决处置姜书匀。
受姜家人薄待和姜书匀的凌辱欺压的是姜篱不是他,没有同样的境遇,又怎能要求他如自己一般满腔仇恨与决绝呢。
姜钰觉得自己的决定一定让姜篱十分难受,他歉疚道,“小篱,对不起,是小哥让你失望了。”
姜篱看着他满眼的失落哀痛,又怎么忍心再怪他,她摇了摇头,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姜钰转而看向傅淮之,通过这一连串的事,他对傅淮之也有了新的认识,“傅总,今天多谢你,小篱就麻烦你照顾了。”
说着他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姜篱发顶,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姜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知道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姜父的身体,气闷无奈的沉下了脸。
“傅总,那我们走吧。”事情已经有了了结,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程墨弯腰将散落一地的纸张照片全都捡起来放回了文件袋。
姜篱不想见到姜家那群人,姜钰也将她托付给了傅淮之,于是姜篱便心安理得的跟着傅淮之离开了医院。
“傅总,我们是回公司还是?”上车后程墨问道。
傅淮之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姜篱,却见她一脸余怒未消的忿忿看着窗外,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
雪白的脸颊气鼓鼓的,还有一抹晕染似的淡红,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细密的阴影,水润柔软的樱唇紧紧抿着,漂亮又傲娇。
傅淮之突然想起方才姜钰揉姜篱发顶的动作,她的头发看上去很软,手感一定很不错。
况且揉一只一生气就会张牙舞爪的小猫的脑袋,想想就很有趣。
他捻了捻指尖,克制住了想要伸手的欲望,收回目光语气冷淡的对程墨道,“回公司。”
“好的,傅总。”程墨发动车朝着傅氏集团的方向开去。
浑然不知已经被傅淮之当成是猫的姜篱在车子发动后突然转了转眼珠。
傅淮之居然要带她去公司!
想想被众多傅氏员工围观的场景,姜篱心里莫名升起紧张的情绪,隐约还有一丝期待。
但还没等姜篱激动的心情有所缓和,傅淮之就接到了一通来自孙菲菲所在医院的电话。
“傅总,菲菲的伤口崩开需要重新缝合,现在有一种新型的凝胶,可以有效促进伤口愈合,但这种新型凝胶目前只有德国才有。”
傅淮之道,“好,我马上安排人去联系。”
那头说话的医生语气突然转为征求,“傅总,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您现在来医院一趟,菲菲的伤势一直没有好转,她心情很不好。”
姜篱默默握紧了拳头,之间戳在掌心一阵刺痛,她屏息等着傅淮之的回答。
“好,我现在过去。”
姜篱松开手,黯然垂下眸子,将自己往角落里缩了缩,沉默的看着车窗外。
一只手忽然从她脑后伸了过来,在她头顶揉了揉。
傅淮之的声音有些轻,带着些低哑,“先去医院一趟,然后再带你去公司。”
姜篱无措的扭头看着傅淮之,小哥也经常揉她头发,她只觉得亲昵安心,但不知道为什么,换成是傅淮之,她竟然连呼吸都不会了。
姜篱耳尖发烫,一阵脸红心跳,眼睛清澈透亮,似乎流转了水光,乖巧的嗯了一声。
傅淮之感受着掌心柔软的触感,嘴角勾了勾,果然很舒服,他又揉了两把才收回手,心情好了许多。
“傅总,到了。”
到了孙菲菲所在的医院,姜篱十分殷勤的主动接替了程墨的位置,推着傅淮之往她病房走去。
门一推开,病床上一脸苍白的孙菲菲一眼便看到了姜篱,她表情瞬间微变了变,随即露出一丝笑,“姜小姐怎么来了?”
“孙小姐是因为我受的伤,今天伤口崩开也有我的缘故,当然要来看看孙小姐。”
说着她露出一丝歉意的神情,“只是来的太匆忙了,什么都没准备,希望孙小姐不要介意才好。”
“等下次再来探望,我一定好好准备。”
“不必了。”孙菲菲表情淡淡的,她想见的人是傅淮之,姜篱不来才最好。
她对着傅淮之笑容就真诚了许多,“淮之,你不是回公司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姜篱皱了皱眉,刚才给傅淮之打电话的就是孙菲菲的主治医师徐医生,同时也是她曾经的校友。
孙菲菲这么问,倒好像是不知道徐医生给傅淮之打电话的事一样。
傅淮之听了她问却没多说什么,只缓声道,“你好好配合医生治疗,其他的事不用担心。”
孙菲菲闻言神色一阵黯然,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我手伤恢复的这么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继续帮你治疗腿疾,我一想心里就很难受。”
傅淮之眸光沉了沉,安慰道,“你的手会好的。”
姜篱心头突然狂跳了一下,她忙收敛情绪,缄默不语的打量着傅怀着孙菲菲的神情。
孙菲菲听了傅淮之的话终于又展欢颜,她目光柔柔的看着傅淮之,“我相信你,我一定会好好治疗的。”
姜篱这时才知晓,原来傅淮之还在瞒着孙菲菲她手伤真正的情况,怪不得孙菲菲伤势未愈还有心情去看什么美术大赛。
她以为自己的手只是恢复的太慢,不知道是伤到了经脉,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拿起手术刀。
她看着孙菲菲的目光不由带上了一丝同情与复杂。
孙菲菲却显然会错了意,她见姜篱一直盯着她手上伤口看,笑容立刻收敛了回去,“姜小姐一直盯着我的手看什么?”
她把姜篱当成情敌,自然不想在对方面前露出不完美的一面,不悦的把伤口藏了藏。
“我这伤口太难看,还是不要碍着姜小姐的眼了,免得你晚上做噩梦。”
她伤口刚刚重新缝合,敷完药正要包扎,看上去确实十分狰狞可怖,姜篱一直盯着看,难怪会让孙菲菲觉得被冒犯。
傅淮之闻言看向姜篱,眉头微皱起来,脸色有些不悦,“姜篱,你先出去。”
姜篱急忙解释,“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见孙小姐手伤严重,为她感到心疼而已。”
“那就多谢姜小姐了,不过我不需要。”孙菲菲面沉如水。
姜篱嘴唇动了动,但见傅淮之也同样阴沉的脸色,还是沉默的转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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