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车子在她正前方稳稳停住,年橘看了眼车内矜贵清冷的男人,顾不得此刻他究竟是何种表情,只愣了一秒,便冒着大雨继续朝后山跑去。
沈淮南薄唇紧抿,看了眼几近发疯的女人,眸中几分疑惑,最终黑色宾利缓缓跟了上去。
到后山的时候年橘身体几乎已经站不住了,垃圾池四周有高高的围墙,一般都是垃圾车过来倾倒垃圾,所以一侧的大门被紧锁着,固若金汤。
雨势越来越大,硕大的雨点砸在身上却没了知觉,年橘只觉得浑身发冷,冷的麻木,看着眼前偌大的垃圾池,突然失力的坐到地上,美眸无望。
没用的……早就找不到了……
这样想着年橘突然掩面哭了起来,声音呜咽,肩膀随着抽泣微微颤抖,男人在车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一丝说不出的刺痛。
但他依然坐在那里,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冷漠地注视着她,他要她来求他,他所做的一切就这一个目的,他要让她知道,即便进了娱乐圈,她也只有找他这一条路可以走。
感觉到前方的灯光,年橘突然缓缓抬起头来,视线看过来时,堪堪与他对上。
男人黑眸赤裸,毫不避讳,将她的狼狈尽收眼底,年橘小脸儿桀骜倔强,想要撑着手臂起身,却不料眼前一黑,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眼前大雨将视线模糊,年橘强撑着走了两步,可是下一秒便感觉脚底一软,眼前一黑,整个人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上。
沈淮南黑眸一沉,怔愣片刻,发现她丝毫没有起来的迹象,心头莫名一恸,修长手臂打开车门,长腿两步跨过去。
“年橘?”
他长腿屈起蹲在她面前,试探性的喊了一句,见那人毫无反应才微微紧张起来,一只手触碰到她的身体,凉的惊人。
动作比思想更快,沈淮南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将其抱到了自己的后座上,她浑身都湿透了,碎发紧紧贴在额前,小脸儿苍白,好看的远山眉还微微颦着,几分苦楚。
男人看着她,心中顿感烦躁,烦躁的不是眼前的人,而是自己内心矛盾复杂、盘根错节的感情。
他是该恨她的,当初把她留在身边就是为了折磨她,为了让她痛苦,为了报复………
所以在看见她潇洒离去后依然过的风生水起时,他才想尽办法给她制造阻碍,想看她狼狈无比的过来求他,讨好他。
可是……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竟然丧失了一切行为的能力………
沈淮南一路开到医院,将她安顿好后才播了一个号码出去,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微微讶异,“沈淮南?我没看错吧?”
“中心医院,过来一趟吧。”
他声音淡漠,顿了顿,又道,“年橘在这里。”
顾一念那头沉默了两秒,突然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年橘和你已经撇清关系了吧,沈淮南,我警告你,如果你再做伤害年橘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哦?”男人挑了眉,饶有兴趣道,“顾部长,我怎么记得当初在战营的时候,你好像事事比不过我。”
“是。”顾一念笑,“但奈何沈先生志不在此,年老先生器重你,但你却……”
“好了。”
男人将他打断,并不想再继续谈这个话题,只丢下一句,“记得过来”便挂断了电话。
顾一念过来时,年橘已经醒了,她看了看身上已经换好的衣服,撑着手臂坐起来,才略有些疑惑的道,“我怎么来的医院?”
她记得……她晕倒的时候沈淮南的车就在不远处。
顾一念剑眉凛冽,道,“当然是我送你来的。”
“是吗?”年橘突然低了头,声音很轻,几分失落和怅然。
顾一念就是料到了她会如此,就是怕她还会对那个男人有幻想,所以才对沈淮南只字不提。
“你去的时候,谁都没有吗?车也没有吗?”年橘追问。
顾一念根本不知道她说的是哪里,却依旧面不改色道,“没有。”
年橘苦涩的勾了勾唇,那个男人对她果然是够冷血。
沈淮南路过那里,大概是去送白菱儿的,这个节点上,白菱儿应该不太敢坦白自己的身份,她怕沈淮南介意自己并不是年家骨肉,从而影响二人婚约,所以沈淮南的车只是停在外围,并未接近年家老宅。
只是,就连年橘也猜不到,沈淮南和白菱儿的想法恰恰相反,若他知道她是年家骨肉,结果才会大有不同。
接连几日,年橘一个通告都没有,就连站台都没有接到,江剑南整日忙碌顾不上她,再加上这次是沈淮南动手,纵然他有时间,也是有心无力,年橘知道,他想让她去求他,可她偏不。
如此想着,她拨通了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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