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美这么一说,同学们也跟着起哄。
我脸有些发烫,我读书那会儿的确喜欢过厉冠翔。不过那会儿年纪小,这种喜欢是青涩幼稚的,是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其实也算不上男女之情。
好在厉冠翔机灵,落座后及时岔开话题,避免了大家尴尬。
我安静地听着,偶尔接两句话。
中途有好几次,我感觉有人用余光瞥我,每次转过头去,都能瞧见余婕阴沉的脸。
真是的,她老是盯我做什么?我和她又没有深仇大恨,她总摆出一张看我不爽的脸干什么?
晚饭结束后,大家邀约着去楼上K歌,我本来想回家的,但是被梅小美强拉着进了包房。
“思思,为我们过去的友谊干杯!”有人敬酒,我不好推诿,不知不觉大家都喝多了,我起身去卫生间。
身后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我转过头,撞见怒气冲冲的余婕:“吕思思,我听说你之前在雾城被人包养,怎么着?现在被金主甩了,就打算回老家找个接盘侠?”
我热血上涌:“余婕你有病吧?谁特么告诉你我被包养了!”
“敢做不敢认啊?你不就仗着自己漂亮,陪男人睡觉赚钱吗?我警告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男人!”余婕瞪了我一眼,转身想走。
说得好像我抢了她老公似的!
我被她莫名其妙泼了盆脏水,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姓余的,请你立马向我道歉!”
“做梦!”余婕甩开我的手,自己一个脚步不稳,摔在了地上。她恼羞成怒,“吕思思你这个臭...,居然敢推我!”
她爬了起来,跟个泼妇似的要揍我。
余婕比我活脱脱胖一圈,我哪里是她的对手,很快被她逼到了墙角。眼瞧着她的长指甲,就要挠到了我的脸上。
我吓了一跳,这时,一个男人挡在了我跟前。
“住手!”厉冠翔突然出现,背对着我,把我和余婕隔开。
余婕气呼呼道:“冠翔,你拦着我干什么,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我还没来得及辩解,厉冠翔说:“我都听见了,是你先出言不逊。别再做丢脸的事,你要是不想事情闹大,现在就回家。”
余婕怔住了,不甘心地恨了我一眼,最后咬着嘴唇走了。
“思思,你没事吧?”厉冠翔松了口气,关心地问我。
“我没事,刚才谢谢你。”我说,“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她了,真是莫名其妙。”
厉冠翔轻声说:“余婕就是那样的性格,她从小就嫉妒你比她好看。她结婚之后,过得很不幸福,所以脾气越来越差。”
“看样子你和她很熟,很了解她嘛。”我无奈地笑了笑。
就算自己的婚姻不幸福,也没必要伤害无辜吧?
“没有,我们不熟。”厉冠翔忽然皱了皱眉头。
下一秒,他用手挠了挠自己的胸口,表情变得很痛苦:“好痛……”
“是不是刚才被余婕给挠伤了?”我紧张道。
厉冠翔解开了衬衣扣子,他的肌肤上,隐约可见一团黑白相间的东西。
“这是什么呀?!”他仿佛很难受,猛地扯开了衣服,用手拼命去挠,“好痛……好痒……”
“别挠了!”我看他都快挠出血了,赶紧制止住他。
与此同时,我彻底看清了他胸前那东西。
那竟然是一只人的眼睛!
那只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从厉冠翔的心口长出来的。此时,那瞳孔放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我。
“啊!”我吓坏了,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们待在外面做什么?”梅小美见我们太久没回去,从包厢出来找我们,“哎呀,表哥你也真是的,同学们都还在呢!”
她看见厉冠翔衣冠不整,发出暧昧地笑声。
等等,她为什么不害怕,难道她没看见那只眼睛吗?
我定了定心神,再度朝着厉冠翔看去,发现那只活灵活现的眼睛不见了。他的胸前,此时只有一只眼睛图案的纹身。
“咦,表哥,你什么时候纹了只眼睛在胸口?看起来很独特嘛。”梅小美注意到我的目光。
厉冠翔浑身一颤,而后,他把衬衣重新穿好。
“小美,你先回包房去,我有话单独和思思说。”
“我懂,表哥加油!”梅小美暧昧地应了一声,偷笑着跑回了包房。
我刚才眼花了吗?
还有,他想要和我说什么?
厉冠翔前一秒还痛得抓耳挠腮的,怎么忽然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思思,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厉冠翔一脸认真地说。
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你喝多了吧?”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我想要你的肉体与灵魂。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满足你。”他舔了舔舌头,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作势就要来吻我。
我简直要吐了,真没想到厉冠翔看起来文质彬彬,居然能说出这种衣冠禽兽的话来。
我抬起膝盖狠狠给了他一脚:“厉冠翔,看在你喝多了的份上,我今天不和你计较。”
厉冠翔捂住身下,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我气呼呼地逃跑,耳边听见有动静,像是什么东西摩擦着地板发出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厉冠翔正在地上飞快地爬行着。他的动作奇快,根本不像是人!
转眼间,他已经爬到了我身边,大手猛地捏住了我的脚腕。
回想起刚才看见的眼睛,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厉冠翔有问题!如果我猜得没错,很有可能是有东西附在了他身上。
厉冠翔的舌头扫过我的脚腕:“多么美味的肉体……”
我真的吓住了,愣了几秒,才想起念动显身咒。
下一秒,厉冠翔惨叫了一声,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他衬衫的胸口处,不断有水渗出,霎时间湿了一片。
我蹲下身,扯开了他的衣服,那只眼睛又出现了。
这些水,竟然是它的眼泪。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糊涂了,缠住厉冠翔的那东西,原形居然是只眼睛。
“南洋降头。”熟悉的声音冷不丁飘进我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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