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被吓的一哆嗦,哭也不哭了,瞠目结舌地看着陆川。
陆川狠狠教训了一顿陆夫人,不管怎么说,陆夫人逐渐频频惹怒老爷子,而老爷子又最是看中他那个已经双腿残废了的儿子,让他头疼不已,勒令不管陆夫人再讨厌孟知意也好,也必须明天去跟对方道歉。
陆夫人没讨到好,还不得不附小做低去给她最看不起的那个傻子道歉,心有不甘,却又不得不服从。
因此,第二日孟知意两人准备离开回家之前,陆夫人不知是有意无意,今日打扮的比以往还要光鲜亮丽,手上还套了三对镯子,明晃晃的,生怕孟知意看不见似的。
那一瞬间,孟知意还以为她又要来找茬来了。
可惜她噔噔噔踩着高跟鞋站在她面前,也比孟知意矮了小半个头,气势就先落了,还逞强故意仰高了头。
一旁的陆川轻咳一声。
“知意啊,有空一定要多回来陪陪爷爷。”背后传来陆老爷子的声音,陆夫人一下就和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泄气,心不甘情不愿地低下头,对着孟知意说:“小孟,前几天是阿姨不对,今天阿姨给你道歉。”
“阿姨,你说什么?”孟知意有些奇怪地看她,偏过头,故作谦虚地反问。
陆夫人看着她那副样子就牙痒痒,无奈陆川和陆老爷子都在场,哪怕孟知意故意挑衅也不得不压下火气,提高了声音道:“小孟,阿姨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喔,”孟知意拉长了声音,认真道,“阿姨你不用那么大声的,其实我听得见。”
再次回想起二十分钟之前陆夫人难看的脸色,孟知意都忍不住轻笑出声。
想来陆夫人自己都没有想到还有道歉的一天,第一次在她最看不起的一个傻子身上吃了瘪。
笑着笑着,突然听见陆垣衡开口:“你很得意?”
孟知意立马收了笑,老实地回头看他,陆垣衡把玩着手里的佛珠,这是陆老爷子临走之前给他的,说带在身上避光消灾。
陆垣衡看着她。
孟知意丝毫不慌地回望。
如果视线有实质,那么现在空气里绝对是霹雳吧啦火光四射的电花。
“孟知意,”陆垣衡微微眯了眯眼,带了三分试探,“我有时候在想,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傻。”
否认就显得太傻了。
孟知意得意的笑:“我觉得我不傻。”
“哦?为什么?”陆垣衡冷笑。
“因为,”孟知意停顿了一下,表情很正经,“爷爷说我不傻!”
陆垣衡:“......”
他就不该抱有什么期望。
到了陆家之后,有人上前,附耳在陆垣衡低声道:“陆总,那边有消息了。”
那人却有些担忧地看向孟知意,这些事恐怕不能被外人听见,正在犹豫之时,陆垣衡却下达命令:“继续说。”
“地下有消息,说能同意见面,定在了今晚九点,陆总,要去吗?”大概还是因为孟知意在场的缘故,那人说话含糊不清,但在听见“地下”两个字时,孟知意的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
这是......碰见老本行了?
孟知意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陆垣衡却明白了,吩咐下去准备车辆,又让孟知意先行下车,从这里赶去地下拍卖场那边大概要三个小时,如果不现在出发,恐怕会误了时间。
这边车刚开走,那边孟知意掏出手机飞快登录上一个网址,上面只有一句话,分别是地点和时间。
孟知意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
嗤一声,想着刚才陆垣衡交代的话,不免有些惆怅,这还真是......一撞撞到了个行家。
不过地下拍卖场那么多,也不见得那么凑巧两人去的就是同一个,陆垣衡不喜欢家里有人,这倒是方便了孟知意做事,她将自己房门反锁,就算陆垣衡提前回来也不怕,伪造成她已经睡下的假象,然后又换了身衣服,匆匆赶去了地点。
陆垣衡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前排坐着的是跟了他十多年的心腹文木,透过后视镜看他,抓耳挠腮的不知道纠结什么,陆垣衡闭目讲:“问。”
文木吓了一跳,赔笑些说陆总你怎么和菩萨一样灵,又觑着陆垣衡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陆总......嫂夫人......”
陆垣衡睁开眼,古井无波地看他。
文木一下子就噎住了,连忙改口:“你和那个......孟小姐,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连说出这种重要的消息都不避讳她,虽然嫂夫人很好看陆垣衡似乎也不反感,可是她毕竟是个傻子,如果以后陆垣衡有小孩不会遗传吧......文木胡思乱想着。
“不该问的别问。”陆垣衡声音清冷,并不想多说什么,蕴含警告提醒文木,文木懊恼地点头,一时之间无人敢说话。
今晚见面的是陆垣衡很久之前就一直在牵线的一位人物,除了名号其余消息一概没有查出来,行踪不定神出鬼没,如果这次能拉拢他,对于陆垣衡是如虎添翼的好事。
很快到了目的地,陆垣衡控制着轮椅从滑道下车,来来往往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冷不丁从一辆迈巴赫上看见了一个坐轮椅的男人下来,俊美不凡,可惜那双腿阻止了许多女人的幻想。
陆垣衡早就习惯了周围人的打量,接过文木递过来的面罩戴上,只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颚,淡淡颔首:“走吧。”
“......嫂夫人?”文木的声音有些奇怪。
陆垣衡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辆大型机车甩着尾气呼啸停下,跨坐着的女人身姿曼妙,一双腿细长白皙踩着刹车,伸手将头盔取下来,露出熟悉而姣好的面容。
这出场有些炸裂,已经有男人对着那身影吹起了口哨。
文木打量着自家老板的脸色。
好像不太妙。
陆垣衡盯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几个小时之前还共处一辆车上,穿着幼稚的小熊毛衣,现在穿着紧身的热裤吊带,锁骨处是张扬的曼陀罗花,开的热烈,将黑发随意扎在脑后,反手掏出一个面罩戴上。
孟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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