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的多数人眼中,吕布是一个有勇无谋之人。
但其实不管是正史还是演义,
吕布在很多时候,反而表现得更像是一个聪明人。
不然一个真正愚笨的武夫,
不会有屡次背刺义父成功的战绩,也不会留下辕门射戟的美谈。
他是莽中带忍,粗中藏奸。是一个性情反复的投机者。
只是往往撬动胜负天平的棋子,
也可能是聪明人一时糊涂下,走出了不可挽回的败招。
不是性格卑劣者就不能踏上高位。
只要他够狠,有实力又有运气,也可以成为一世枭雄。
吕布下邳的失败不是败在他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他性格上有着致命的缺陷。
当初吕布的妻子严氏听说袁术兵多将广,早晚会自立为皇。
而此时袁术膝下只有一子,她便动了与其联姻的念头。
自己的女儿未来有希望成为太妃、皇后,南边又会多一个强大的亲家盟友。
徐州之地必然安枕无忧。
看上去严夫人的想法没什么错误,吕布平日里又非常宠信自己的妻子。
恰好袁术也有此意,并派来了使者说项。
这桩婚事便轻松愉快地定了下来。
却没想到因此引来了麻烦。
帮助过刘备的陈登父亲陈珪,担心吕布和袁术联姻后互为狼狈。
袁术称帝之心天下皆知,再有吕布强援便如虎添翼。
为了汉室安危,沛相陈珪便亲自跑到徐州劝言吕布。
告诉他,袁术若称帝便是在造反,必然会引来天下人反对和诸侯征讨。
你把女儿嫁给他儿子,便成了反贼家属。
袁术完全可以挟持你的女儿为人质,逼迫将军你一同造反。
到了那时候,全天下的诸侯都要一起打你和袁术,你还下不了贼船。
吕布一听顿时急了。
吕玲绮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他从小疼爱有加。
他自然是不想看到让女儿未来受苦。更担心北边的曹操借此攻打自己。
于是吕布又主动反悔了这门婚事,还将袁术的使者韩胤擒给了曹操斩首。
这般出尔反尔,再加上之间吕布辕门射戟偏帮刘备引起的不快。
导致他和的袁术之间的间隙越来越大。
袁术甚至为此派兵攻打吕布,却在陈珪的计策下,被吕军大败。
此时因为吕布耳根偏软和性情上的反复无常,彻底失去了袁术的信任。
在之后,盟友刘备在小沛招兵买马。
吕布又担心会威胁到自身,发兵攻占小沛和刘备结仇。
这两记昏招导致的结果,
便是吕布下邳被围之时,
哪怕向袁术派出了求援信使,希望对方看在昔日盟友的份上施于援手。
结果记恨在心的袁术,仍以联姻作为救援的条件。
派了几千兵马在河边假做声势,却迟迟不援。非要见到吕布女儿才肯出兵。
可惜吕布带着妻女亲自突围,在曹刘两军的夹击下并没有成功。
如此困境下,吕布岂能不败。
唯一和历史不同的地方,便是姜焱的出现。
他带着貂蝉独自突围,导致了失去战马的吕布过早被擒,下邳城提前攻破。
而有了赤兔和吕布这俩顶尖的MT在前方嘲讽吸敌,严氏母女也寻到良机突围而出。
但是之前的袁军早已见势不妙跑了路,没人能接应她们。
于是母女俩只能共乘一马,朝扬州之地一路奔波。
于今日午时才刚刚赶到寿春,租了一间偏僻的小院暂时落脚。
这一路心身紧绷的折腾下。
本来身体就欠佳的严氏,便一下病倒了。
躺在床上清醒的时候,严氏仍不忘叫女儿独自前去拜访袁术。
寄望能通过与袁术儿子袁耀的联姻,让袁术出兵去解救自己的丈夫。
吕玲绮对此嗤之以鼻。
只是不想当面伤了母亲的心,加重母亲的病情。
她打心底根本看不上袁耀那个废物。
据说长得肥头大耳不说,文韬武略是样样不行。
如此无能的弱鸡,怎配做她玲绮的夫君。
吕玲绮安慰母亲入睡后,便出来想找药房抓点药回去。
没想到刚走出巷子,便见到街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它那身红毛依然是那么地醒目,像战场上飞溅的鲜血一样令人难忘。
赤兔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父亲也逃出来了吗!
然而当她满怀期待的视线往上移动,却在马背上看到那个讨厌的女人。
为什么她会骑着父亲的马!
难道父亲他……
想到这里,吕玲绮心中怒火直窜。
脑补了许多不太美妙的可能。
于是立即一个闪身,拦在马前。
气愤地命令道:
“你这忘恩负义的婆娘赶紧下来!”
“这是我父亲的马!”
貂蝉美目一滞,瞬间认出了挡路的少女。
“玲绮!你怎么也在这儿?你母亲呢?”貂蝉惊喜地问道。
善良如她,没有在意对方的辱骂。
觉得应该是吕玲绮对她产生了什么误会。
平日里相处,不考虑彼此之间争风吃醋的话,
她对严氏母女的为人观感还不错。
那种富贵大家天生的雍容气度,不是她这种歌女出身的下等人所能拥有的。
内心中除了羡慕还有些许敬畏。
连玲绮当街呵斥她,她也并不想立马反驳。
这皆源于其所处的阶层在思想上的局限性,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
吕玲绮撅了撅小嘴,冷言相对:“你不配问我母亲!”
话里话外,那是一点不给貂蝉面子。
在她眼中,貂蝉就是一个依仗着自己年轻美貌,和母亲争夺父亲宠爱的敌人。
打心眼里,吕玲绮就无法接受对方。
更何况对方竟是骑着父亲的马逃到了寿春。
那父亲呢?
这可是父亲的战马!
没了赤兔的父亲,实力必然大为受损,其下场……
吕玲绮不敢想像,心中也越想越气。
见对方依旧丝毫没下马的意思。
便气呼呼地走上前去,想将她硬拽下来。
这泼辣的小妹妹,便是吕布的千金?
姜焱一直沉默不语地在打量着面前拦路的小丫头。
她留着女孩中很少见的利落短发,精致的五官却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眉宇间隐隐有其父年轻时英姿飒爽的影子。
而娇媚内蕴的眼眸,和挺翘的小琼鼻,则更像她的母亲严夫人。
不过这丫头说话太冲,还要来拉貂蝉下马。
姜焱可不会惯着她。
直接右前蹄往后一扬,朝着身侧的吕玲绮屁屁上踹去。
哪怕姜焱并没用几分力。但他力量可比普通马大多了。
这一蹄子带起的风声呼啦地响,就跟一个抡圆了的大锤子般。
这要是踹实了,怕是小妹妹得趴在床上捂着屁股疼上好几天。
还好吕玲绮非一般人。
那刮起的风还未沾到衣角,便像小猫一样灵敏地跳开了。
“赤兔!你竟然敢踢我?!”
吕玲绮瞪大了杏眼,小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以前父亲还让她骑过赤兔马,当时对方可是表现得很温顺。
即使隔了多日后,他们感情有些生疏。
赤兔也不该帮着一个“外人”欺负自己啊!
会不会是受了貂蝉的蛊惑和驭使?
有可能。
不然原本忠心耿耿的赤兔,怎么会主动离开父亲,反而跟了这个坏女人。
吕玲绮从小哪受过这等气,哗的一声便从背后的行囊里拔出了十字戟。
俨然一副打算真正动手的样子。
就不知道她是想要劈马,还是更想劈马上的人。
貂蝉见对方竟在街上亮出了兵器,柳眉蹙在了一块。
明明原本都是“一家人”,为什么非要兵刃相向?
真是令她难以理解。
貂蝉默默地从腰间抽出了九节鞭,紧紧地持在手中。
她虽生性善良,不想和对方在大庭广众下发生争斗。
但也不是傻到主动任人宰割的白痴。
既然对方想打,那就打好了。
早闻温侯之女武艺卓绝,天赋不下于其父。
今天正好可以领教一番。
眼见两人一马之间,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就像中间放了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只缺一个引爆的契机。
而姜焱并不想在这里点燃它。
他们才刚到寿春城,就在大街上打架召人瞩目。
容易引来巡逻的卫兵不说,还严重影响了他之后的计划。
害,女人还真是麻烦!
姜焱无奈地打了个响鼻。
四下打望了一下,想找个有效的方法阻止她们。
唔。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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