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啊。”
陆小川下意识回答道。
“十五万！”
李玉梅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不停念叨着：“老天保佑，陆家终于时来运转了。有了这十五万……”
“小川，咋是十五万呢？那剩下的三万呢？”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呃。”
陆小川愣了下，磕磕巴巴道：“收我药材的老板身上有点小毛病，我顺手用家传的医术帮她治好了，人家一高兴就多给了我三万。”
“啥？”
李玉梅更加起疑了：“人家得了什么病，你给他治好了？你出门的时候也没带药箱和针包啊，你咋治的？”
“我……”
陆小川也不知道为什么，嫂子的关注点竟然在这种不起眼的小事上。
“她腰不好，我帮她按了按，人家一高兴，就给了我这么多。”
“就按了按腰，就给了三万？”
李玉梅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嫂子啊！”
陆小川无奈道：“人家是大老板，十五万那都不叫钱。我去同仁堂卖药材，那个什么医师，非得说我这是肉芝，就给五百块钱。
幸好让大老板看见了，问我卖多少钱，我当时就报了十五万，人家二话不说就拍板了。”
他摊着手解释道：“人家开的那车，就是电视上那种跑车，好几百万呢，差这两个钱？”
“是这样啊。”
李玉梅仍旧半信半疑：“小川，你没干什么犯法的事情吧？”
“我的嫂子啊，我是那种人嘛。”
陆小川推着她柔软的双肩：“去生火炖排骨吧，我一天没吃东西，快饿死了。”
天光大亮。
陆小川在一阵诱人的香味中清醒过来。
“舒服啊。”
他舒展着双臂伸了个懒腰。
“我的真气好像恢复了，还有一点增长。”
陆小川感应着丹田内充盈的热力，感慨道：“还是得吃肉啊！”
“小川，你醒了没？”
嫂子温柔动听的声音从厢房传来。
“醒了。”
陆小川手脚麻利的穿好了衣服，趿拉着拖鞋来到院子里。
浓郁的肉香味儿勾得他食欲大振，口水哗哗的流了出来。
“快点过来吃饭，给你留的排骨。”
李玉梅招呼道。
两人坐在狭窄破旧的厢房里，美滋滋地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过会儿去许瘸子家里把钱还了，咱们不欠他的。”
说起这事儿，李玉梅还是觉得心里不痛快。
要不是为了给陆小川看病，她怎么可能选择嫁给许良富那种乡里出了名的二流子？
“好！”
陆小川咽下一大口喷香的炖肉，美得连连点头。
“还有，人家大老板给的三万块钱，你也送回去。”
李玉梅给他添上一碗浓稠的排骨汤，严肃地叮嘱道：“咱们行得正坐得直，他有钱是他的事，咱们不能占这种便宜。”
就算把两下里的十三万都还了，家里还剩下五万。李玉梅虽然是一介妇人，然而性子要强，不是那种吝啬爱占小便宜的。
“行。”
陆小川昨晚吐沫都快说干了，也没能改变嫂子的主意。
他只能偷偷把三万块钱藏下来，以后自己想干点什么也方便。
幸好嫂子还不知道自己收了人家一部手机，要不然还不知道啥样呢。
“我吃饱了，这就去许家村去。”
陆小川拍拍肚子站了起来。
“骑着自行车吧，我早上刚打了气。”
“不用，就这么点路，我走着去。身上装那么多钱，骑车我怕掉了。”
陆小川摆摆手，去屋里的大衣柜里头，从角落里抠出李玉梅藏好的现金。
“嫂子，我出门啦。”
“早点回来。”
李玉梅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欣慰。
日子，总算好起来了。
——
从清源村出来，走了大半个小时就到了许家村。
穷乡僻壤的地方，两个村也说不出谁穷谁富。
以往清源山还有产出的时候，清源村是比许家村好过些的。
现在嘛，则要倒过来了。
“大爷，许良富家咋走？”
陆小川在路边看到一个放羊的老大爷，上前打听道。
“直往前走，到了那个大杨树下再往左拐，外墙贴瓷砖，挺气派的那家就是。”
老大爷用浑浊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找良富啥事？”
“哦，我是清源村的。欠了他一笔钱，是来还钱的。”
老大爷听了清源村的名字，这才放心。
都是本乡本土的，不是啥乱七八糟的人。
“良富那小子要是不在家，肯定就在山上的养猪场。”
他指了指远方的一座小山丘：“就那儿，白墙蓝房顶的。”
“谢谢您，大爷。”
陆小川笑着点点头。
走过两三百米，果然有一座崭新气派的大宅子，与旁边的老旧民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房顶上是红艳艳的瓷瓦，四周全用小块的瓷砖贴了起来，中间加了一条紫红的腰线分割开来。
两扇古铜色的大门显得厚重古朴，门上的匾额用鎏金大字写着‘福建安康’。
“果然有钱了。”
陆小川心里酸溜溜的想道，这房子恐怕没有20万拿不下来。
“等我有钱了，我也起一间大宅！”
他算了算，还了账家里还剩下八万，差得也不算太多。
许家的大门上铁将军把门，陆小川叹了声晦气，转头往山上走去。
徐家村的小山丘算是清源山的余脉，地势平坦许多。
他年轻力壮，又有真气滋润着身体，体力比一般人强上许多。
“这不是大刚家收猪的车吗？”
到了养猪场门口，陆小川一眼就认出来昨天刚见过的小货车。
“奇怪，怎么养猪场也锁了门？”
他心中升起了疑窦，没道理啊？
收猪的车在外面停着，大刚和许瘸子能去哪儿？
陆小川来来回回跑了那么久的冤枉路，可不想无功而返。
他顺着养猪场的围墙，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人。
荒郊野外的，大刚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走到养猪场后院墙的时候，陆小川的耳朵微微一动，似乎听到了某些不太寻常的声音。
陆小川心头一动，放轻了脚步贴着墙根走到窗下。
他歪着头，听见屋里传来一阵男女之间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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