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走到李长亭旁边,乖顺地道:“许清自嫁进李家门起,就是李家的人,自古出嫁从夫,日后与娘家便无甚干系,以后家里的事,全凭夫君做主。”
意思就是,这事你解决,是打发还是赶走,随便。
李长亭亲昵地摸了摸许清的脑袋,叹了口气:“为夫做主自然是好,可为夫也希望你能强硬起来,若是再有些腌臜猥琐的人来家里闹,为夫不在,你可如何是好?”
许清感动的看了他一眼,低眉沉思,试探性地道:“那……把她赶出去?若她不走,便打出去吧。”
李长亭莞尔一笑:“如此甚好。”
得到夫君夸赞,许清一脸娇羞喜意。
周围的男人纷纷对李长亭投去羡慕的目光,谁不希望自己媳妇是个乖顺听话的可人儿,而不是那吼声震地的母老虎。
李金梅看着弟弟和新弟媳郎情妾意的模样,心里也是复杂。这许清百般都好,若不是这名声,不知道有多少好人家抢着要呢,唉!
许阿婆最后被人抓着臂膀架出去,任她在外面哭闹也没人理会,再敢来,棍子伺候!
宾客散后,洞房花烛夜。
李长亭坐在桌前,一只脚架在凳子上,惬意地喝着酒,一边道:“你倒是真敢嫁过来,不怕我坑你?”
许清看了眼他在人后时的不羁模样:“你不是也用人不疑吗?敢娶我这个克夫女,胆子也挺大的,彼此彼此。”
闻言李长亭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末了,叹息道:“唉,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性子了。”
许清把写好的合同递到他面前:“你看看吧,如果觉得没问题,就签个字摁个手印。”
合同总体很简单,料理家务带孩子。
因为是假扮夫妻,除了不行夫妻之实,在和离之前,许清也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李长亭略略地看了几眼,有些意外:“你这小姑娘,心思倒是缜密,只是你怎么保证你说的一定能做到?如果做不到,又要怎么处置?”
许清:“那你说这么着……”
于是两人就合同细则商量了大半个晚上,新增了许多处罚和嘉奖条款。
简而言之,做的不好,扣钱,做得好,赏钱。
若是双方任意一方违约,翻倍赔偿对方损失。
两人各自签了字,摁了手印,两份合同,李长亭一份,许清一份。
家里就两间房,一间主屋,一间厨房,以后一家三口肯定是要睡一起的。
主卧没有床,修的是大炕,睡四个人不是问题。
许清两世都是一清白的姑娘,从来没跟陌生男人睡在一起过,心里微微的尴尬后,很快便被翻涌上来的睡意抛到脑后。
再次醒来,许清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外面天色大亮,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
许清掀开身上的薄被,看到桌上压着一张纸,是李长亭留给她的,叮嘱她醒后去李大姐家接李庭晖,他去打猎了,下午回。
许清简单洗漱了一下,迎着晨辉走出屋子。
入眼是一个围了木桩的小院,院子里零星地长着一些杂草,院子外面是一片靠近断崖的空地。
断崖不高,下面也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而是安居在这片山谷里的长溪村,从这里俯翰而去,可以看见环绕的山峰里,大片大片绿油油的水田,和一座座茅草做瓦、泥土做墙的土坯房屋。
她的位置在山腰,地势较高,附近只有她这儿一户人家。
许清把家里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李长亭回乡半年,房子是回来后新做的,两间十米见方的屋子,一间卧房,一间厨房,带一个大院,干干净净。
比院子更干净的是厨房,李长亭大概是不会做饭,锅碗瓢盆干净得跟新买的一样。
许清锁好院子,几步远就是一条下山的小路,小路对面不远处连着几大片菜地,菜地从半山腰,一层一层地延伸到村子里面。
“阿清过来啦。”
“大姐,姐夫。”
“唉!快进来!”
许清叫人后,李金梅和曹老六脸上的笑容立马真诚了许多。
“家里有些乱,你随意坐吧。”李金梅招呼道,“还没吃吧,我去把早饭端来。”
“阿清,来,喝点水”曹老六给许清倒了一杯热水。
“谢谢。”许清接过。
“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曹老六摆摆手,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为人和善,也是村里唯一的一个木匠,所以屋子里才会到处堆满木头。
李金梅端了早饭进来,让许清快些吃,还说中午炖红烧肉,她托了邻居去镇上给她捎了一块肉回来。
“你们做肉吃竟然不叫我?!”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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