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他惊讶于熙辞对这个陌生男人的处决，什么样的人竟让公主亲自动手沾了血。
“处理干净。”
雨夜里，赤色红羽绸伞微压，敛去了她所有的情绪与锋芒。
大雨利落干脆，犹如凌空而来的万千利刃。
回首间，阿格图察看见了男子脸上被宫人撕掉的人皮面具，是被囚禁的恪王。
他还在青州时，便得到皇帝驾崩的消息，一路马不停蹄地赶了三天三夜，跑死了六匹马才赶回京城。
如今恪王这般模样死在熙辞手里，那皇帝的死定然是和他脱不了干系了。
“拉去喂狗。”
图格阿察沉声道。
一旁的小太监闻声，这才从刚刚巨大的震惊中缓过来，七手八脚地拖着尸体往外拉。
图格阿察处理好尸体回来时，公主寝殿里已经熄了灯。
雨势渐小，廊檐上淅淅沥沥地挂着雨。
他撑伞立在院中，踌躇片刻，还是决定回自己房里。
“阿察，是你吗？”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熙辞的声音从寝殿里穿来，轻轻地，带着不安的颤意。
图格阿察推门入内，只见一个小小纤细的身影蜷缩在床边，雨夜的凉风从半掩的窗户里溜进来，不断纠缠着床边的帷幔，朦朦胧胧。
他心头不知为何泛起一阵酸涩，但深知身份有别，他不能上前。
“左相死了吗？”
熙辞幽幽道。
“嗯。”
他成为熙辞的侍卫后，唯一的任务就是杀人，不停的杀人。
不论是贪官奸佞，还是忠臣良将，又或者是无辜妇孺，只要熙辞一声令下，他都会照做。
他就是熙辞最锋利的刀。
“那……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图格阿察这次默不作声，他从不多想熙辞的命令，但这并不代表他感受不到，察觉不出来。
相反，他对周遭的一切反应都无比敏锐。
抛开混血异族蜷曲的棕发和格外笔挺的鼻梁，他和左相死去的儿子几乎一模一样。
那个才学冠绝天下的修清予，熙辞曾经的未婚夫婿。
他一定长得像某个人，并且这个人还是公主的禁忌，这是他从一入宫就猜到了的事。
阖宫上下看他的眼神都是无法言说的复杂与震惊，他不意外。
沉默良久，图格阿察缓缓从喉咙里闷出一个字：“嗯。”
“父皇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说让我不要怪他，说修清予必须死。
修氏一族贪心不足，欲壑难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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