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珠有一瞬间诡异的红。
太守不管这些,抱着她喜极而泣:「孩子,你还活着,菩萨显灵了。」
朱牧回去了,她在家里住了那么长时间,她想,冬郎一定很想她。
可是回府之后,她看到的是她的婆母,冬郎,以及蕙娘,三人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桌上有桂花糕点,那样式她很熟悉,是蕙娘做的。
她的婆母在称赞蕙娘贤惠乖巧。
看到她回来,三人都愣了下,仿佛她是打破安宁的不速之客。
蕙娘一贯的低眉顺眼,此刻竟然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
冬郎起身道:「牧儿你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婆母也站起来眉开眼笑地告诉她:「牧儿,告诉你个好消息,蕙娘有身孕了,真是太好了,我与冬郎商议了下,挑个良辰吉日纳她为妾。」
他们都在看她,冬郎神情自然,眼神坦荡。
蕙娘要起身,他去扶她,手轻轻放在她腹部,小心谨慎。
朱牧勾起唇角:「好呀,这是好事。」
蕙娘三日后就有了名分,分了自己的院子。
这样也好,冬郎可以名正言顺地去找她了,再也不用背着她偷偷摸摸。
朱牧坐在镜前梳妆,画眉,涂唇脂,面颊红润,如少女含春。
那晚,冬郎宿在她房内,共赴巫山云雨,深情浓厚。
「牧儿,放心,我们很快也会有孩子的。」
朱牧笑了,搂着他的脖子,媚眼含春:「夫君,专心些。」
那晚,乌云遮月,后半夜蕙娘的院子里传来一阵惨叫,惊得树上乌鸦乱叫,让人心颤。
冬郎与她匆匆赶去,看到的是丫鬟惨白的脸,屁滚尿流地往外跑,撕心裂肺地喊——
「蛇,有蛇,姨娘被吃了……」
屋内,盘踞床上的大蛇通身雪白,蛇身圆滚,似有东西在蠕动。
白蛇一路爬出了屋,来到院子,竖起身子,眼泛幽幽红光,吐着危险的信子。
是一条粗壮如树木的蟒!
闻讯赶来的冬郎和婆母吓得瘫在地上,连连后退。
朱牧一袭白衣,长发流泻,赤着脚,一步步地上前。
冬郎在背后撕心裂肺地喊:「牧儿!快回来!你快回来!」
朱牧回头冲他嫣然一笑,扬手摸了那蛇的身子,白蛇眯着眼睛,竟然立刻低下头来,方便她将手放在它的头上。
朱牧轻笑,对它道:「阿花,你吃饱了吗,没吃饱的话,那边,还有两个。」
白蛇阿花扭动身子,眼睛阴毒又贪婪。
冬郎和婆母半晌回不过神来,吓得尿了裤子。
冬郎做梦一般,喃喃自语:「牧儿,牧儿,你疯了……」
朱牧指着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你看你那怂样,你与蕙娘翻云覆雨,春宵得意的样子呢,你还尿了裤子,哈哈哈…….」
笑着笑着,她突然目光凌厉,愤怒地盯着他们。
「你们怎么不笑了,你们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我娘丧期刚过,你们在府里笑得多开心!」
说着,怨恨又转移到了她的婆母身上:「姨母,我娘死了啊,你们不是亲姐妹吗,你为什么要笑,不就是蕙娘怀孕了吗,你笑那么开心,我很不高兴。」
「你们不是喜欢蕙娘吗,下去陪她吧!」
朱牧转身,阿花上前。
身后冬郎母子嘶声惨叫:「朱牧,朱牧!」
她没有回头,但她知道阿花在吞食他们,他们撕心裂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冬郎的诅咒。
「朱牧,我要杀了你,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心死泪干,回首魂牵,梦醒情了,往事成烟。
叶落无声花自残,只道是,凄凄惨惨。
我叫王知秋,此刻一个叫池骋的年轻男人坐在我的店里,问我:「朱牧到底是谁?」
他很好奇,而我的书上只有寥寥数语。
我对他道:「想不想来一次奇幻之旅,但是要额外收费。」
他说:「你能别这么庸俗吗,开口闭口都是钱。」
我说:「你不庸俗是因为你有钱,我庸俗是因为我没钱。」
他难得地笑了:「那,加钱吧。」
然后他再次打破了新的认知,我拉他进了镜台。
四周白雾茫茫,阴风阵阵,可见度只有脚下。
他虽然错愕,但还算镇定,跟着我一步步地踏上台阶,站在了黑雾缭绕的孽镜台。
他说:「孽镜台不是阴曹地府的东西吗?」
我说:「从前是,自从被我偷来就不是了。」
他沉默了,我又问他:「姐吹牛逼的样子酷不酷?」
他没回答,我也没追问,我们一起盯着那清澈如水的镜面。
过了很长时间,镜子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觉得很丢面子,扬起手就要锤它。
「别整这套,丢我的脸,我要生气了!」
话音刚落,镜子就哆嗦了下,开机播放了朱提太守之女——朱牧的人生轨迹。
但因年代久远,总是提示系统正在卡顿,需要加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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