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敏说得很轻,语气都十分的疏离,陆琛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在故意的跟他撇清关系。
打开门,冷风簌簌的灌了进来。
姜书敏顶着寒风离开。
屋子里静了十几秒。
陆琛眼底透着一抹黯然的眸光…
手指无意间地触动,电脑屏幕跳出了另个监控的聊天页面。
聊天记录还是在五分钟之前。
信息内容:生日快乐,小公主…
准备在这里蹲一夜?
“…陆少爷刚刚出去的人,是书敏吗?”
姜书敏关上门,听到了吴妈的声音。
现在公寓楼里没有什么人,她很快坐着电梯下了楼,姜书敏害怕吴妈会追出来,劝她回去。
姜书敏的性子被磨砺得很软,听不得吴妈哀求的话,吴妈只要说几句让她回去,她会不忍心拒绝,再次回到有陆琛的地方。
今天晚上,陆琛算是跟她摊牌了吧!
对姜家无休止地报复,直到支零破碎,直到他满意为止…
他要的从来不仅仅是夺走姜家的一切。
现在细想来,姜书敏从来没有清楚了解过陆琛。
他就像是黑洞,能把所有一切靠近它的东西,全都吞噬,摧毁…
而她就像是菟丝花,只能依附他而生。
寒风习习,姜书敏站在公寓楼下,紧紧裹着毯子,陈叔从南苑别墅赶来,起码也要半个小时时间,如果路上不堵,十几二十分钟,也是要的。
脚脖被冻的通红,手臂阵阵撕裂的痛,姜书敏撩开睡衣看了眼简单包扎渗血的纱布,明天估计去不了补习班了,她准备去医院一趟,陆琛对她做的任何事,她始终都不放心…
在人面前,对她细致入微体贴都是假的。
以前跟她独处,陆琛起码还会装下对她的关心…
现在估计以后再也不会了…
雪,还在不停地下,喷水池石像上还有绿化带的树叶上,都被覆盖上了一片雪白…
听到身后的动静,是电梯门打开的声音,她转过身,是穿着黑色大衣的陆琛从电梯里走出来。
眼神锋利正看着她,姜书敏淡淡收回目光,掩饰眼底的慌乱,他下来做什么?
陆琛从她身边经过,走近了雪中,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上车,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陆琛开的那辆车,在她面前停下,车内的人落下车窗,“我已经打电话给陈叔,他不会过来,上车。”
姜书敏就是个倔脾气,口吻清冷地说:“谢谢,我不想麻烦你,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
踩着女士毛拖鞋,软软的雪地,雪水很快浸湿,脚底板有些冰冷。
“姜书敏,我只说两遍,给我上车!”
不容拒绝,狠厉的声音,完全是不耐烦。
几片雪花,落在了她的肩头,脖子,有些冷。
但是这些,都没有她的心冷。反正都是要按照他的话去做,姜书敏没有多说什么,绕过车头,坐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车开动,离开公寓小区。
姜书敏一直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没有跟他说话,不知道陆琛是不是故意,车窗开了一半,原本就冷的天气,现在姜书敏冻得像个冰窖,但是她就是不开口,硬着头皮,死都不跟他开口说话。
姜书敏就是这样,性格比驴还要倔,明知道陆琛选择跟她结婚是别有目的,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就像回家的路,明知道是反的方向,她还是不肯回头地一直走。
陆琛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半边大衣已经打湿了。
不到二十分钟,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姜书敏被冻得瑟瑟发抖。
到了南苑别墅门口。
姜书敏下车,注意到客厅拉着的窗帘未合上的缝隙里有一道亮光。
隐约间,她看到一只白皙的手按着窗帘,雾气映出了它的形状。
姜书敏走进去,在客厅里,她听到了令人羞怯,难以描述启齿的动静。
荒唐,恶心!!
这下,姜书敏彻底不用进门了。
姜书敏转过身,走到一处能躲雪的地方蹲着,这里很安静,听不到那些声音。
鞋踩在雪上发出声音,陆琛朝她走近,“准备在这里蹲一夜?”
她已经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了。
闷闷的声音,从她口气说出,也许是带些脾气的,陆琛看着她被人欺负无动于衷,现在看着她可怜无家可归,又对他施以援手,阴晴不定,想对她好的时候,很好,对她不好的时候,总想要她难堪…
每次,遇到陆琛她都是受伤的。
“这里是我的家,我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陆琛,你别在伤害我的同时又可怜我好吗?你这样,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吧,不用管我。”
她之前就算再怎么欺负白玉书,都已经全部还给了她。
现在就只差,欠她的一条命。
陆琛目光有些琛沉的看着蹲着的小可怜。
“蠢货。”
陆琛开车离开,没多久,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一串数字电话。
汪梅大半夜的被一通电话叫醒,听清声音是谁后,连忙地从佣人房的后门走出来,穿着玫红色保暖内衣,身上也就穿了件棉袄,冻死人的天气,眯着眼睛,看到了缩在角落的小可怜。
汪梅顶着大雪,赶紧让姜书敏起来,将她搀扶到了佣人房里。
佣人房在别墅的后面,矮窄的房间,汪梅赶紧给姜书敏拿了床被子,给她披在身上,又拿烤火的火囱,让她烘手。
“小姐,都这么晚了,要不然你就在这里将就休息一晚?先生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姜书敏喝着热茶,她没想到那些令人羞耻的事,别人能够很轻易地就说出口。
明明,这么让人尴尬的事…
喝的水,差点就呛到。
汪梅看她一眼,呵呵一笑的说:“小姐,我是实打实的农村人,讲话就是这样,直白不会拐外抹角,不像吴大姐,细致干什么活都让人省心,想得明白。我就是直肠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你别介意!”
姜书敏点了点头,看着杯子里冒着烟的热水,“没事,我不介意.”
你哥哥在,一定会很心疼
“你看,你一来我就不困了。我们拉呱两句?”
姜书敏疑问:“拉呱,是什么意思?”
汪梅拍了下大腿,“艾玛,这你都不知道啊!我告诉你,拉呱,就是聊天。”
姜书敏若有所思的点头:“你想聊什么?”
汪梅悄咪咪的说:“俺刚刚出门的时候,听到了几句,艾玛,那叫声,可赶上俺们村头那嘎达跟人偷情的寡妇了,真他妈的得劲。先生,就你爸爸…那身子骨嘎嘎好。我保证你爸起码三年包俩,你很快就会有小弟弟了。”
听着汪梅带点口音不知道哪里的方言,姜书敏觉得很有意思。
只听得她说话的语气,豪迈直爽,没有太在乎,话里的事…
姜海生跟不少女的有过关系,但是他不会在外面留下自己的孩子,就算有,他都会处理干净。
有次,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抱着孩子上门闹了一番。
后来姜书敏没有再听见关于她的消息,还有那个孩子下落也不知所踪。
这样的事,也只发生过一次…
桌上亮着一盏台灯,屋里有股火烤烧炭的味道,汪梅的呼噜声很响,手臂的疼痛昨晚发生的事,姜书敏没有半点睡意。
在狭窄的床上,小眯了会儿,醒来外面的天湛蓝的天泛起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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