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结束之后，封亦语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勉强睁了睁有些疲惫的眼睛，为了安全，还是准备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下脸。
看着镜子中苍白的脸，封亦语俯身泼了两捧凉水。
凉凉的水泼到脸上，她的精神振奋了一点，拿出手机，现在已经零点十分了。
封亦语出了御都会的门，外面的行人寥寥无几，她打了个哈欠，习惯性的打开了打车软件。
但是还没有等到下单，封亦语眼前忽的一亮。
她往那边看过去，是一辆陌生的车，车身是内敛的黑色，正对着她开着车灯。
在封亦语疑惑的目光下，那辆车径直停在了她的面前，随即门被打开，里面的人问她：“我送你回去？”
封亦语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住哪里？”
“下围村，谢谢你送我回去。”
男人没有说话，车子拐了个弯朝着下围村的方向走去。
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车上的气氛很是凝滞。
封亦语看着后视镜中的男人，长相很俊美，但瞳色太黑的眼睛使他带着一丝冷漠的气质，不需要有什么表情，和他对视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阵阵冷气。
男人似乎的发现了她的打量，在后视镜中和她对视了一眼。
封亦语急忙移开了视线。
这个人其实是白天刚刚认识的，她去包间送酒，一眼就看到这个男人正神情淡淡的喝酒，而他的怀中，正搂着她的表姐。
她听到表姐喊他封南夜。
封亦语送完酒就出去了，她并没有和表姐打招呼，毕竟没有人会喜欢搭理一个从小欺负自己的人。
窗外的风景逐渐从繁华变得落败。
晋洲市不仅仅有奢华繁荣，还有破败，那是被许多人忘记的疮疤，但依然存在在这个城市了，下围村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里面住的的人，大都是外地来的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
这里的房子很便宜，封亦语花了八百块钱租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屋子。
到了下围村之后，封亦语给他指路，七拐八拐的绕了几分钟之后，车子在封亦语住的地方停了下来。
封亦语从车上下来，又道了一声谢谢之后，脸上带上了一抹犹豫。
片刻之后，她咬了咬牙：“你……我请你喝杯茶？”
封南夜看了她一眼，还是没有拒绝。
封亦语租住的房子是顶层，他们进了电梯，封南夜忽的把手搂在了她的腰上，封亦语身体微微一僵，但还是没有拒绝。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封亦语已经很累了。
但是看着满屋子狼藉，又看看自己的身体，她还是强忍着浑身的酸痛来到厕所，温暖的水流浇在身上，封亦语身体一阵暖意，控制不住的舒了一口气。
她想到昨天，看到那栋雕塑的时候，那一瞬间天崩地陷的心情。
作者的署名写着熟悉的名字，而那一栋裸着的女性半身像的名字，是意雨。
她感觉周围人的视线像是针刺一样向自己袭来，落荒而逃之后，她直接跑到男朋友家中想要一个说法，却听见一阵男人和女人的暧昧喘息声。
想到这里，封亦语又是阵阵恶心，她把头发往后抹去，任凭脸被水流冲刷，像是要把脑袋中的污秽的记忆全部都用水洗掉。
浑身清爽的出了门，封南夜已经穿好了衣服，正拿着打火机，嘴里咬着一根烟，刷的一身，火苗生气，烟被点燃了。
封南夜吸了一口，烟雾迷糊了他的眉眼，模模糊糊的带着点不真实。
“你是第一次？”
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封南夜转过身子，身后是漆黑夜幕，他的脸像是在发光。
封亦语看着他有点愣住，这个男人一直是很好看的，在看见他的第一眼的时候，封亦语就知道这一点。
过了片刻，她低下了头，声音很轻：“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封南夜被下了逐客令也不恼，只是饶有兴味的笑了，走到客厅，把烟扔进他喝的一次性杯子中，烟头被里面的水扑灭，只有淡淡的余烟飘出。
“别忘了吃药。”
封南夜留下这一句，就打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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