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雪儿和玉姨娘母女二人没脸没皮,见事情撞破,索性一哭二闹当着今日相府众宾客的面,将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非得让柳氏给她们母女一个交代!
柳氏为了显示自己的公正,沉着脸,当着众人的面,命令曲清商道:“孽障,还跪下向玉姨娘和雪儿赔个罪,今日的事就算了。”
玉姨娘是曲怀陵最得宠的一个妾室,她绝对不能落人话柄,在人前必须要做出一副公正的姿态。
只好牺牲了曲清商,堵住旁人的嘴。
虽然曲清商可能会委屈,到底是自己亲生女儿,以后她再好好弥补就是。
谁知,这些时日一直很听话的曲清商,竟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反问柳氏:“我没做错任何事,为何要道歉?”
见她如此不上道,柳氏越发生气,不分青红皂白就劈头盖脸的骂道:“雪儿因为你才被人欺负,如今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还百般狡辩,简直是无可救药!”
曲清商心底冷笑!
这样严厉的口吻,不分的指责,简直与前世与出一辙。
前世的时候,曲清商身为受害者,被他们在暖春阁捉奸,曲夫人觉得自己不该将事情闹大;这一世她明明不在现场,可为了维护相府的尊严,背黑锅的还是她。
哪怕对柳氏不抱有任何期望,但此时曲清商也不由一阵心寒……
前世她百口莫辩,只能忍气吞声,但这一世……
曲清商迎着柳氏凌厉的目光,道:“今日一天我在浣花苑根本没出来过,这天大的黑锅,就算母亲打死女儿,女儿也不会背的。”
柳氏简直被曲清商如此不驯的语气要气死了,脸色也变得越发冰冷,指着一旁跪在地上的红旖道:“你身边贴身的丫鬟出现在这里,你又作何解释?”
摆明了,柳氏本能的不相信曲清商,所以才对无端的栽赃深信不疑。
曲清商顺着柳氏手指的方向看去,看着跪在地上尖脸杏眼小丫鬟,眼神冰冷如霜。
绿痕红旖,正是当初柳氏拨给她的两个大丫鬟。
绿痕木讷,红旖灵巧,一开始她看重红旖,待其亲如姐妹,却不曾想红旖早就被曲锦鸢收买。
是红旖,在合卺酒中下的毒,所以她才没有任何防备的喝了下去;也是红旖,偷走了她的毒药,害死宋瞻,嫁祸给柳家!
如此狼心狗肺之人,死一万次,都难解她心头之恨。
跪在地上的红旖,不期然对上了曲清商冰冷的目光……
那双漆黑的眼静静地看着她,眸色幽暗没有一丝情绪,但是就是这样一种如黑暗深渊的眼神,让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她一个哆嗦,但还是咬牙道:“夫人请容奴婢解释,今日是奴婢替小姐送信给二小姐,邀她一同前去暖春阁喝酒,然后小姐便让奴婢在门口守着……”
说着,她看了曲清商一眼,方才道:“奴婢一直以为暖春阁中是两位小姐,后来听到里面有点动静,担心两个小姐起了矛盾,所以便去院子里向夫人您回话。谁曾想,转眼的功夫三小姐怎么就变成了孙公子,奴婢丝毫不知啊。”
听着红旖这一番巧言善辩,曲清商心底冷笑连连。
不过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就编造出如此滴水不漏的说辞,可见这丫鬟的心机。
前世是她识人不清,被花言巧语所蒙蔽,最终断送了性命……
果然,红旖的一番话,在院子里众人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毕竟……红旖是曲清商的贴身丫鬟,谁也不会怀疑她会撒谎。
众人纷纷议论道:“果然是故意的,想不到这三小姐竟心思如此恶毒,可惜了二小姐受了这无妄之灾啊。”
只见众人都站在了自己这边,红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愈发来劲了,立下毒誓道:“奴婢若有半句虚言便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所以,三小姐,您就认了吧……”
面对众人的指责和红旖的暗里藏刀,曲清商此时神色表现出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镇定。
她望着红旖问道:“既然你说替我送信邀请的二小姐,那信在何处?”
红旖眼神闪了闪,片刻之后面不改色的说道:“今日慌忙,信丢了。”
曲清商眉梢微挑,轻叹了一声道:“证物丢了,而你是我的贴身丫鬟,你帮着二小姐一口咬定是我约的去暖春阁,想要证明我的清白,可真有些难办呢……”
闻言,一旁的曲雪儿立即追问道:“没错,曲清商说一直呆在院子里,谁能给你作证?如果没人给你作证,那么就是你害的我!”
今日她曲雪儿就算身败名裂,曲清商也休想好过!
曲锦鸢适时的添一把火,柔着声音道:“是啊,妹妹这么说,莫不是有人证?是你那丫鬟绿痕么,可那是你的人,怕是也不能足以服众吧?”
就在曲锦鸢笃定,曲清商才来曲家不久,除了她身边那个三棍子打不出闷屁的丑丫头,谁也不会冒着得罪她的风险来给她作证。
就算曲清商急中生智,突然变聪明了一回,随便拉拢一个没份量的人根本没用。
今日这一场局她折了曲雪儿进去,之所以没有及时收手,反而还对曲清商穷追不舍,那是因为她知道曲清商在城中根基不稳。
她,红旖,再加上曲雪儿母女以及……柳氏,指责曲清商的人人多势众,还有在长安积累多年的人脉,完全还有可能逆盘翻转。
曲锦鸢打定主意,就算不能让曲清商失去清白,也要让她背负上毒害家中姐妹的恶名,在长安身败名裂,从此抬不起头。
如此,曲锦鸢才能心安理得的取代曲清商嫡长女的位置,继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毕竟……谁会信她一个从乡下来,秉性恶劣连亲生母亲嫌弃的土包子呢……
柳氏愤怒的目光望着曲清商,恨声道:“你这个孽障,方才让你道歉你非得不干,如今非的闹得这么难看,方才罢休么!”
迎着柳氏不满的神色,曲清商不在意的一笑,道:“母亲,今日之事还未见分晓,究竟谁难看,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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