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商陆冷冷哼声:“一百亿对我们家来说,确实只是小意思。”
“但您别忘了,我们是商人。”
“商人的所有投资都基于在赚钱之上。”
“这种明摆着就是亏钱的投资,我不可能会投。”
“乔荞确实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可以在一些小事情上帮她,但要我在她身上投个几十亿上百亿,门都没有。”
商仲伯黑了脸,“你,你真的不帮?”
商陆冷哼一声,“我脑子没有被门挤,不可能做出这么失误的投资。”
“好。”
商仲伯铁了心了,“你不投,我投,行吧。
我一个董事长,我还决定不了一个小小的投资?”
商陆冷笑,“但您别忘了,您退位的时候向我和董事会下达过书面承诺,不会干涉我的任何决定。
正是因为你答应了这个条件,我才接手了我们家的生意。
没有我的签字盖章,您这个董事长的任何决定都是无效的。”
“你……”商仲伯被气得黑了脸,“那我不动用集团渠道,我私自掏腰包收购了乔荞买的楼盘,再重新建好,行了吧?”
商陆胸有成竹道,“行啊,这种小开发商卷款跑路的,一般都是跑到海外。
你要收购,先要找到原来的开发商,还要经过相关部门的各道手续,才能重新接手动工。
这之间至少要耗个一年两年。
你要是有精力,你就尽管去。”
“你没看乔荞这两天茶饭不思的,心情差极了吗?
难道你不心疼她吗?”
这两天乔荞确实是心情不太好。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商陆也不希望乔荞遇上这样的事情后,再伤心难过成这样。
但他还是理智的,“虽然我不讨厌她,也欣赏她身上的品性。
但她对我来说,还没那么重要。”
“你理智得太可怕了。”
“作为商人,不是应该理智吗?
难道你希望我感情用事?”
商陆反问。
商仲伯忽然发现,他以前教育儿子的那一套,也并不是全对。
尤其是七年前老伴突然去世之后,他更加的明白,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有温情,要有个真心真意的伴侣。
什么功成名就,什么利益权势,都是假的。
人到最后都是要变成一捧黄土黄沙的。
唯有世间的真情,才能温暖人心。
但儿子现在的理智,不也是他教的吗?
他能怪谁呢?
“好。”
商仲伯无可奈何道,“我不逼你,我也不能要求你对荞荞的感情能一蹴而就。”
叹了一口气,商仲伯又道,“静待花开吧。”
他相信乔荞。
她身上的魅力绝对能够吸引到商陆,只是时间的问题。
这么想,商仲伯好像也就没那么烦恼了,“我要回去给我儿媳妇煲汤了。
晚上你早点回家啊。”
“爸。”
商陆喊住转身的商仲伯。
商仲伯回头后,商陆又说,“你不觉得住在乔荞的出租房里,很拥挤?”
“不会啊。”
商仲伯蛮高兴的。
“我反而觉得很热闹,很有家的味道。
我告诉你,我刚创业那会儿,我跟你妈住的地方比这还小,但是特别温馨。
而且我跟你说啊……”后面,商仲伯津津乐道的说了很多。
商陆也不打断。
照商仲伯这个高兴劲儿,商陆敢断定,让他回去住他的大别墅大庄园,他肯定是不乐意的。
商陆打消了劝他回去的念头。
商仲伯反问,“你不觉得家里的大别墅住着空荡荡的,一点人气也没有?
反倒是乔荞的出租屋,充满了家的味道?”
商陆不敢苟同,笑笑说,“你喜欢就好。”
想到了什么,商陆又问,“可是你脸皮这么厚的住在你儿媳妇那里,你问过她的意愿了吗?
万一她并不喜欢你住在那里呢?”
“我怎么就脸皮厚了?”
商仲伯重新走回商陆的面前,“在你眼里,我脸皮厚是吧?”
商陆:“我想,商董事长应该是有自知之明的。”
“哼!”
商仲伯皱眉,“还跟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就算你觉得我脸皮厚,可我儿媳妇不会这么觉得。”
“不见得。”
商陆说,“也许她留你住下,也只是客套话而已。”
商仲伯信誓旦旦道,“你不了解乔荞,她特别渴望亲情。
我住在那里,她肯定是十分高兴的。”
商陆哼了哼声,“说两句客套话,你还当真了。”
商仲伯:“不是我当真,是乔荞真的特别渴望亲情。
她四岁那年父母离婚,她爸和她妈都把她当拖油瓶,都不想要她。”
商陆皱眉,“还有这种事?”
商仲伯:“你听我说完。”
商陆静静听着:“……”商仲伯:“她爸妈离婚的时候,她抱着她妈的腿求她带她离开,结果你猜怎么着?”
商陆摇头,他猜不到。
商仲伯又说,“她妈把她狠心踢开,说是带着她这么个拖油瓶,她还怎么改嫁?”
从来不打听别人的事情的商陆,竟然很想了解乔荞的这段过去。
他忙问,“那她爸呢?”
“她爸就更不是个东西了。
把所有的不顺都发泄到她的身上,打她,骂她,后来去外地打工了又娶了个新老婆回后,就更不想管她了。”
想想就可怜。
商仲伯真想自己有穿越能力。
那样他就可以穿越回乔荞四岁那一年,带她脱离苦海。
越想,商仲伯越心疼,心疼得一把老泪流了出来。
就连冷漠的商陆,也感觉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脏,呼吸都不顺,“他父母简直不配为人。”
这种父母,只让商陆感到愤怒。
他又问,“她父母都不管她,那她怎么长大的?”
“她奶奶,爱管不管的。”
商仲伯愤怒道,“荞儿说奶奶给她吃饭,像是喂狗一样。
这么可爱乖巧的闺女,他们怎么忍心?”
说着,商仲伯有些哽咽,“要不是我和乔荞一起在藏区遇到了野狼,差点要死了,她不会跟我讲这些心理话。
这是她一辈子的阴影,也许她从来不会在人前提起。”
商仲伯拍了拍商陆的肩,又说,“乔荞渴望亲情,把你父亲我当成是自己的父亲,真心真意待我待你,是真的。
你可以质疑,但别在乔荞面前表现出来,那样很伤人的。”
“……”若有所思的商陆沉默了。
他终于明白,搬进乔荞出租屋的第二晚,她为什么会在梦中哭醒。
原来她的身世那般可怜。
脑海里,是她在梦中哭醒,双肩颤抖,声音沙哑哽咽,却故作坚强的身影。
那天晚上,他应该给予她一个安慰的拥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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