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全身染血的顾西风，江璃月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不顾一切也会保全她的少年。
可是她知道，到底是不一样了。
顾西风当晚就发起了高热。
在迷迷糊糊间，他还伸出手在空气中狂乱地抓着。
“月儿！月儿你别离开我！”
“不要走！月儿！我求求你不要走！”
“月儿，我要是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改，你不要离开我月儿！”
他浑身滚烫，神情更是慌乱。
江璃月听着他嘴里来来回回就念叨着这么几句话。
她问他，“顾西风，你也知道你的背叛会让我离开的。”
“那么，你是怎么敢的啊？”
“是笃定我绝对不会发现，还是对我爱你这件事过于自信了？”
早就烧糊涂的顾西风没法回答她。
江璃月也没有指望他会回答。
因为救命之恩，她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他一整晚。
到了第二天，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顾西风望着她眼底的青黑色，心疼极了。
“月儿，我在这里肯定会打扰你休息的。”
“我去客房睡，让丫鬟们照顾我就好了。”
“你知道的，我最在意的人就是你，我舍不得你劳累，更舍不得你辛苦，哪怕是为了我。”
江璃月本来没有同意，可是顾西风坚持。
到了晚间，她是想亲自给顾西风把药端过去。
只是她才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了汤婉仪熟悉的声音。
“大人，夫人伺候不好您，还是让奴家来吧。”
“您特意支开夫人，不就是为了等奴家的嘛？奴家心里都知道。”
江璃月攥着托盘的手猛然一紧。
顾西风冷冷警告。
“我不是说过，我们的事情你不许捅到夫人面前吗？”
“她就是我的命！若是昨天的事情你还敢再犯，你就和你生下的儿子通通去死！”
汤婉仪声音一颤。
“是，奴......奴家知道了。”
顾西风的声音缓和了不少。
“上来伺候吧。”
若是说江璃月原先不懂顾西风口中的“伺候”之意，等她听见了那不同寻常的吞咽声，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她惨然一笑，指甲不自觉地在托盘上面抠着。
顾西风，你还真的是一刻都离不得她！
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顾西风擅长的花样如此之多。
明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是最严肃古板不过的男人。
她曾经也试探着问过他，要不要他们换一些别的花样。
可顾西风每一次都是严厉地制止了她。
他说他不需要她去学那些下九流的招数讨好他，他只希望她能够做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从前她还以为他是真的心疼她。
现如今看来，不过是他早就在别的女人身上得到了满足，自然就看不上青涩的她了。
江璃月端着药碗回去，毫不犹豫地将它浇了花。
第二天一早，春桃伺候着她洗漱。
在给她梳头时，春桃还谈到了昨晚客房传来的动静。
“夫人，大人昨晚定是因为身上的伤口疼了一晚上吧？奴婢听见客房里传来的动静不小。”
“也就是大人他体贴夫人，不想要打扰夫人安睡，这才一个人去了客房默默忍受疼痛。”
她未经人事，不懂那动静意味着什么，江璃月却是心中明了。
或许是早已心痛到麻木，如今再听到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有过多的感觉。
“是吗？那你还是不要找这样的夫君来得好，免得白白的恶心自己！”
江璃月的话音刚落，顾西风跨进房内的脚步蓦然停顿住了。
“月儿，你说什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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