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打搅别人好事。
我拿起来直接摁掉，手机扔到一边，却被林芙接住。
「别管它，我们做自己的事情。」
林芙却拦住了我的动作，把手机递了过来。
「这么晚了，可能有急事呢？」
「不会的，肯定是骚扰电话，不用管......」
话音未落，手机居然又响了。
「喏，肯定是有急事。」
手机被塞到手里，我深吸一口气，看着她泛着红的面孔，反正林芙今晚就在这里也不会跑。
瞥了眼手机，居然是前台小李。
接通，那头的声音慌慌张张。
「老板，不好啦，刚接到消防电话，浴场着火了！」
4
浴场着火！
一瞬间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我抓起外套往外面跑。
林芙跟在我身后，一起到了浴场。
还好，没有想象中冲天的火光。
「怎么回事？」
小李气喘不停：「老板，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我刚睡下，就接到了消防员的电话，他们说我们浴场着火了，还训了我很久......」
我想起来了，为了避免骚扰电话，大门口贴着的是前台小李的手机号码。所以消防员联系的是他。
挨训？浴场的消防设施确实很久没有检修了，该不会是撞到枪口上了吧。
「你们谁是这个场所的负责人？」
我冲小李使了个眼色，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是小李主动顶的包。他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没想到边上横插进来一道女声。
「老板是他，李宏，我的男朋友。」
我来不及说什么，消防人员已经走到了我跟前，出示了证件。
「这场火灾不算大，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但是我们发现场所消防设施有多处不合格，紧急出口堆放了杂物。你的浴场需要停业整改，跟我们走一趟吧。」
半小时前我还觉得今天是撞大运的一天。老同学找上门，成了我的女朋友。
现在，成了倒霉的日子。被消防查了，要去他们总部喝茶。按照之前经验，暂时停业，加上我这个场所主要负责人拘留，是跑不了的处罚。
林芙拉拉我的衣袖，咬紧嘴唇：「李宏，我刚才是不是做错事了？」
本来我是有点生气的，不该多嘴的时候乱说什么。
可看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觉得这也怪不到她，毕竟林芙之前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还好火不算大，应该也不会停业整顿太久。
我冷静下来：「你好，我跟员工交代几句可以吗？」
以前我不在，浴场事情都是交给小李处置的。现在可能要再多一个人。
我刚把他拉到角落，小李冲我竖起大拇指。
「老板，真没想到未来的老板娘这么漂亮......啊呦......」
我打了他脑袋一下。
「现在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吗？我跟你说，这几天你要......」
刚说两句，林芙也走了过来。
小李识趣地退到了边上。
林芙拉住我的手，鼻尖发红：「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故作轻松。
「把事情说清楚，有了整改思路以后，很快就能出来的。」
我将她跑乱的长发拨到耳后，贴近轻声：「等我回来，老板娘。」
林芙的脸上终于重新有了笑意。说这几天肯定会帮我看好浴场。
浴场的事情，有小李在，我倒不是很担心。无非就是罚款、整改，我跟着消防人员离开。
先是在消防大队签下了保证书，后面又因为主要负责人监管不力引发火情，被带到了派出所。
拘留十五天，比我想象的要严重许多。
马上就是小长假，旅游景点会迎来旺季。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一年里我的浴场生意最好的时候。
这个处罚来得真不是时候。
「这里签字，有异议？」
处罚完才能赶紧出去，不然刚交的女朋友都要吹了。我不敢再迟疑，签下了名字。
第二天，民警就过来叫我。
「李宏，有家属过来送东西。」
林芙还挺贴心的。
虽然我们相处的日子还不长，却给我送来了衣物。
「天冷了记得多穿些。」
我问她浴场的情况。林芙告诉我，一切改造都在小李的监管下进行着，等通过验收就可以正常开门了。
「小李还真挺能干的，什么都不让我插手。」
我笑着摸摸她的手。
「那可不，我对小李有大恩。当年他离家出走，大冬天的差点冻死在路上，是我救的他。这小伙子能干又听话，有他在，你能够轻松点。」
林芙抽回手，哼了一声。
「可是，有些地方他都不让我进去呢。」
5
我顿了顿，安抚道。
「停业整顿嘛，很多地方都要砸墙重新装修，脏兮兮的。小李也是怕你累着。」
「这几天别去浴场了，在家里待着吧。」
林芙翘起嘴：「才不要。」
「我是老板娘，就要待在浴场里，监督他！」
探望时间很快到了，林芙被带了出去。
我盘算着时间，等我被放出去，浴场应该已经开门营业了几天。
今年这损失是避免不了了，还好在别的地方有些收获。
十五天结束，我签下保证书后，重获了自由。
小李一早就在外面接我。可左看右看，少了一个人的身影。
「林芙不来？」
还真被我猜到了。
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说是我的小学同学，我却没有一丁点印象。又一定要赖在我身边，想想都有问题。
天上不会掉馅饼，我怀疑林芙接近我的动机。拘留前我跟小李特意交代了，好好盯住林芙，有任何可疑的行为出现，就把她赶走。
「说吧，林芙偷偷摸摸做了什么？」
我虽然有几分舍不得这么年轻漂亮贴上来的女人，但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有太难过。
小李却面露难色。
「老板，我，我可能把事情搞砸了......」
我以为他是在难过我又失去了女朋友，拍拍他肩膀。
「没事的，你都是按照我说的在做。那女人如果居心不良，撵走就撵走。」
小李猛摇头。
「不是的，林芙姐没有做错什么，也不是被我撵走的。」
这下轮到我惊讶了。
「什么意思？」
小李支支吾吾地解释。
在他口中，林芙这些天都很正常，一直在辛苦帮忙，没有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
「改造的时候，墙壁打通，底下的线路也要重新检查过。那么大的灰尘，林芙姐都亲力亲为，在现场仔细检查，帮我分担了不少......」
林芙居然这么重视我的浴场？跟我想的完全不是一种人。
「老板，她应该是真的很喜欢你......」
我越听越糊涂，抓住他肩膀。
「那林芙人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小李垂下头。
「跑了，被我气跑的。」
「你！你怎么回事？把老板娘气跑了？」
小李被我抓疼了，皱眉：「老板，这也不能怪我。是你让我一直监视她。」
「我跟得太近，又跟防贼一样防着她，按照你说的，不让她单独进入每一个隔间。她当然生气了......」
原来是我的多疑，让林芙失望而走。
我后悔不已。
这么好的女人，长得漂亮又贤惠，还倒贴上门一心为了我好，居然被我弄丢了。
我着急忙慌。
「她知道我今天会被放出来对吧，她什么时候走的？」
「知道的，昨天下午出门以后就没有回......诶，老板，你看那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树丛角落里，闪过一道红色身影。
是林芙。
身上穿的是我第一个晚上见到她时候的裙子。
林芙嘴硬心软，跟小李闹了一顿，说了要跟我分手的狠话，但她还是准时到了派出所门口偷偷接我。
意识到这一点，我激动地冲了过去。
林芙跑的怎么可能有我快。我很快抓住她的手腕。
「林芙，都是我的错，跟我回去吧。」
6
林芙挣扎着想要甩脱我。
「不要，你既然不相信我，我们就分手吧。」
听她的语气，软软的像是撒娇。再说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手，顺势把人搂紧。
「谁说的，那都是小李想多了，可不是我安排的。」
我瞥了眼站得远远的小李，心说对不住了，只能把他拿出来背锅。
林芙吸吸鼻子。
「我才不信呢，他是你的心腹，肯定都听你的。」
我硬着头皮解释。
「你也知道的，他跟了我很多年了，本来我不在事情都是由他做主的。这次有了你，他心里不舒服，所以才趁我不在的时候挤兑你......刚刚我都好好教训过他了，你别生气了。」
林芙把手抽出来，转过身。
「就只是教训一顿？」
我愣了愣：「那你想怎么办？」
林芙让我把小李开除了。她拉着我胳膊来回摇晃。
「我可不光是因为私人恩怨，主要还是为你着想。」
「马上就要到生意旺季了，一个男人坐在前台登记，看着就不招人喜欢。咱们开了他，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好不好？」
林芙说的也有些道理。
浴场里的员工不是阿姨就是男人，确实没有什么吸引力。
只是小李跟了我这么多年，这次也是按照我的意思做的。没做错什么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开除人家？
林芙不满。
「在你心里，一个男人比我还重要？」
眼看着快要哄好的女朋友又要生气。
我赶紧下了保证。
「那当然是你更重要。」
小李收拾行李的时候，我颇有几分愧疚，塞了张纸条给他。
「没有地方住的话，暂时先住这里吧。工作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这是我之前买下的一套单身公寓。开除小李这件事上，是我亏欠他，所以先让他住着。
公寓离浴场不远，林芙不在的时候，他也方便回来帮个忙。
小李并没有责怪我，反而要我跟林芙好好相处。
林芙倚在前台边，看着小李走远，怪声怪气。
「碍事的总算走了。」
我听着不是滋味，转头瞪了她一眼。
林芙马上换上笑脸。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跟那小子犯冲嘛......不说他的事了，咱们说说要招的新前台有什么要求？」
小李一走，我没心情管这些，摆摆手。
「你是老板娘，这种小事情你做主吧。」
林芙很快招了个新人进来。
跟她之前想要的一样，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做事情虽然磨磨蹭蹭没有小李半分机灵，但是长得甜美动人，还算是讨人喜欢。
「看着吧，咱们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林芙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美，看得我心猿意马起来。
这几天忙着重新开业的事情，都是住在店里的，完全没有与我的女朋友好好亲热。
我伸手搂住她，嗅到了刚洗完澡后的清香。
「今天晚上在哪里睡？」
林芙显然听懂了我的暗示，伸手推了我一下，白皙的脸蛋逐渐升温。
「还有人在呢。」
「怕什么，小何也不小了。」
新来的前台年纪不大，但我开店这些年见的人多了，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会来事的。
小何立刻起身。
「那我先下班啦。」
明天是长假第一天，生意肯定会很好。开门时间要提前，住在这里会方便些。
我想了想，捏了捏林芙饱满的脸蛋，笑道：「老板娘，还是跟我在浴场包厢凑合一宿吧。」
和林芙的缘分，是从她来预订VIP包厢开始的。
我拦腰抱起她，直奔那个老地方。
林芙却突然收紧了搂着我脖子的手臂。
「别，别在这里！」
我以为她是在害羞，轻声哄道：「没事的，员工都下班了。刚才我把卷帘门也放下来了。」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不，我不要！」
林芙很少这么直接反驳我。
下一秒，她甚至从我怀里挣了出去，声音冷冰冰的。
「要么回家，要么我们一人住一间。」
「不然，我们就分手！」
7
我不太高兴。
这么多天了，人就在眼前看得到吃不着。我为了她，把忠心的老员工都给裁了。林芙居然还因为这么点小事给我甩脸子。
所以我看着她走出店门，也没有上去追。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次林芙是动真格要跟我分手。
我回到家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等我开灯后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条。
短短几行字，说的都是一个意思。
「分手！」
我气得把纸条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
打了几通电话，又发消息。果真都被拉黑了。
「艹！」
槽多无口，我觉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就跟一场梦一样虚幻。
又变回大龄单身汉了。
我睁着眼睛熬到天亮，外头的喧闹声比平时响了好几倍。
黄金周到了，来旅游的游客一大早就往景区赶。我开的浴场能泡澡按摩，有吃有喝。是景区里玩累的游客最喜欢到的休闲场所。
我站起来，拍了两把冷水在脸上。
走就走吧，女人不可靠。
但有一样东西是真的。
钱！
这几天是我赚大钱的时候，我不能耽搁。
临出门前，我给小李发了条消息，让他赶紧过来帮忙。
林芙都走了，她招进来的前台我肯定是要开除的，省得看到想起些什么。至于小李，当然是要重新回来帮忙。
到了浴场，人果然比平时要多。
我招呼着几个员工到大街上发传单宣传。
又跟前台小何说了，明天开始不需要过来，工资我会立刻结清。
小何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还以为是小姑娘一下子被裁员了有些懵圈。想到自己失业的时候也挺无助的，心一软决定多给她半个月工资。
小何抬头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总觉得她这样子有些熟悉。跟记忆里林芙委屈巴巴看着我的样子有点像。
我偏开视线。
「不好意思，但我这里真的不需要人手了。」
小何嘴角上扬：「老板......你可真是个好人。」
我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无所谓了，看着她大概收拾了下前台上的东西，走出了门。正好与小李迎面擦身而过。
还是小李用着顺手。
我刚想叫他赶紧给进来的客人们做好登记，小李却紧张兮兮地冲了进来。左脚绊了右脚，差点摔倒在地上。
「毛毛躁躁的，做什么？今天生意可很好，一早上就进去一个旅游团几十个人了，赶紧......」
小李拉着我的胳膊站稳，紧张地声音都在颤抖。
「老板，不好了。昨天晚上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小李想拉着我到角落。
可玻璃门又一次开了。
举着旗子的是导游，一整个团队戴着统一的帽子跟在后头，是我一早就接洽好的旅游团。
到我的浴场是他们旅游体验项目之一。
大单就在眼前，我推了把小李。
「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先去接待客人。」
这么多人，小李一个人都忙不过来。我也冲过去帮忙。
后面陆续又有散客过来。登记用的簿子都用光了。意味着今天的营收肯定很高。
我乐得不行，早忘了林芙跟我分手一事，拍拍小李。
「有奖金，到时候我给你们算提成。」
小李的脸色还是不大好。他深吸一口气，转向我：「老板，要不我们明天停业一天吧。」
我愣住。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几天是生意最好的时候。我紧赶慢赶在长假前完成消防整改，争取到了开门营业的机会，不就是为了在这几天能有一个好收入。
「老板，我没有乱说。我，我实在是不放心......」
小李掏出手机，按了两下递给我。
「你看，这是我昨天晚上刷小网站的时候，偶然间发现的......」
我看了眼屏幕。
是一段小视频，画面不太清晰，蒙着一层水雾，只能看到白花花的肉体。
不是什么正经视频。
我打了下小李脑袋。
「小小年纪，不学好。这还是大白天的呢。」
小李声音闷闷的。
「不是啊老板，你看看这地方，是不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已经条件反射地把手机夺了过来。
眼睛瞪圆了好几分。
这角度，这地方，越来越熟悉。
网站上放着的偷拍视频视角，分明发生在我的浴场。
是......
三楼女宾VIP包厢！
8
我经营的浴场，竟然出现了偷拍摄像头！
而且就在刚才，一大堆游客走了进去。算算时间，应该正换好了衣服准备进入浴池。
要是被人发现了，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兜头一盆冷水，浑身的血液僵住。
小李扶住我，脸色同样差劲。
「老板，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别说，先别声张。等这波人出来，赶紧关门......」
传送视频总还需要一点时间，只要我能在事态扩大之前拦截住，应该还能挽回。
小李吓坏了。
「这是不是......他们的报复？」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几个月以前，我市接连出现了几起混进浴场偷拍女性，甚至是安装偷拍摄像头偷拍，然后兜售小视频谋利的案件。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前台小李盯紧了，做好严格的登记工作。
一时间，我开的浴场算是比较安全的，收到了很多好评和推荐。
但很快，我们浴场也有人找上门来，美名其曰和我谈合作。
「老板只要让我们把这个装到女宾VIP包厢里，之后什么都不用管，保证能赚更多的钱。」
我胆子小，也不敢做这种丧良心的事情。那时我借口稳住这人，偷摸让小李报了警。
抓进去的那个男人好像挺年轻的，长得也算是人模狗样。我还嘀咕过，长这么帅气，做这种恶心事情......
不对，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小李同样看向了我的眼睛。
「老板，那个人长得跟林芙很像！」
确定了，莫名其妙出现的女朋友，压根就是怀着别的目的刻意接近我的！
「快，赶紧让所有的女员工都进去，把女客人们都劝出来。」
「不可能啊老板，那些客人肯定会气死的。到时候一堆投诉差评，咱们的店还开不开了？」
这大概就是装偷拍设备那人的目的。不管偷拍是成功还是不成功，都能够搞臭我的名声。
可如果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现在不进去，恐怕一切都晚了。
小李哆嗦着按下了叫员工集合的铃。
可惜，好像已经晚了一步。
我看着门外面闪烁着的警车灯光，心如死灰。
「完了，一切都说不清楚了。」
小李咬牙挡在我面前。
「老板，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好了。就说是我安装的......」
「没用的，」我苦笑摇头，「监管不力，也是我的责任。」
林芙用这种方式来报仇，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她举报了浴场，只要警察今天在里面发现了偷拍摄像头，我的店是不用想再开了。
「我们实话实说，配合警方调查。」
大不了就不开了！
血性上来，我还是不后悔当初做下的决定。
要是跟那群人合作，每天提心吊胆等着事情败露，还不如像这样硬刚到底。
「你是经营者李宏？」
「我是。」
「收到群众举报，说你开设的浴场安装有偷拍摄像头......」
9
跟我设想的情况一模一样，我冷静地指了指楼上。
「是的，但不是我们弄的，是有人栽赃陷害。我刚刚查出来一点线索，这就带你们上去。」
好不容易重开的浴场再次关门歇业。这次比之前情况更加糟糕。
哪怕警方在收缴偷拍摄像头，录了口供后暂时把我放了出来，流言还是传得飞快。
手下员工纷纷离职，只有小李不离不弃。
「老板，你救我那天说过，我们同一个姓就是兄弟。我不会走的！」
我很感动，但还是想劝他趁着年轻去找别的工作。
陷入这种丑闻，哪怕最后调查出来疑罪从无，我不会被抓去坐牢。浴场的生意也算是彻底黄了。
「小李，你听我说......」
话没说完，余光瞥到了一道影子。
「小何？」
角落里猫着的，可不正是小何。
小何是林芙招进来的，难道不是她的人吗？
小李激动地跑过去想要揍她。
「说，林芙呢？」
小何却是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动两下放在我眼前。
「老板，这视频或许对你有帮助！」
视频里的画面有些抖动，但还是很清晰地录到了林芙在开关、水阀边上安装偷拍摄像头的经过。
我怎么也没想到，被我开除的小何会在这种关头拿出这么重要的证据来帮我。
「你为什么帮我？」
小何腼腆一笑。
「因为我知道老板你是好人，对员工们都很好。」
我心情复杂，当初因为林芙与我分手，迁怒开除了小何。她却一点也没有记仇。
「......谢谢你。」
证据提交给了警方。接待的警察告诉我，他们也已经探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
林芙与之前落网的男子林杰是兄妹。上次被市里的警方打击过后，他们的团伙已经分崩破裂。
只有林芙不死心，流窜到了我们这个区继续伺机作案。
「当然，针对你个人的，主要是报复。」
水落石出，我如释重负。
没多久，林芙落网。她很快招供，为了报复我举报抓住她哥哥，先是以老同学的身份接近我，与我发展成男女朋友。
第一次纵火，被小李发现得太快，只是停业整改。
第二次，则是趁着整改期间我被拘留，放置了偷拍摄像头。
终于，查清真相后，警方出了通报。澄清了事情经过，我的浴场可以重新营业。
甚至，生意比以前还要好。
「这家的老板可是通过警方调查的，警察叔叔严选呢！」
「没错，我听说呀，老板本人还协助警方抓到过嫌疑犯呢......」
「没错，还不止一个，是两个！」
小李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小何在一旁登记，男女搭配，干起活来有条不紊。
我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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