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瑾宸眸色深沉的捏着手边的茶杯，没有回应。
程峰狐疑的打了个响指，才拉回他飘远的神志。
霍瑾宸眼神询问：“刚说了什么？”
程峰起身，伸了个懒腰：“问你搞那个服务生的时候，她反抗的有多激烈。”
霍瑾宸淡淡：“没反抗。”
程峰挑眉：“没反抗？”
程峰不知道是不是一时错觉，他从霍瑾宸的这声回答里读出了几许......意味不明的情绪。
霍瑾宸起身，朝外走去：“去处理些事情。”
程峰戏谑：“难不成是要去救那个服务生？”
霍瑾宸没回头：“......公事。”
程峰笑了，这才是值得他扶持的搭档。
霍瑾宸身上的无情和薄凉，是程峰最喜欢的点。
是夜。
漆黑夜幕下，亮灯的警局更显得肃穆威严。
顾长宁靠在椅背上，斜眸看着头上缠着绷带居高临下睨着自己的中年男人。
在最初还没有看到脸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他挺着的肚子。
“沈家倒了，还把自己当大小姐？出来卖，起码的职业道德，老沈没教过你？”
在他轻蔑的讥讽里，顾长宁终是透过他的脑满肠肥，把人认出来。
眼前这个，在他们沈家还风光无限时，对她父亲沈自山极尽谄媚跪舔。
如今，是想要用践踏凌辱她的方式，找回曾经丢失的自尊。
明白了始末的顾长宁蓦然就笑了，唇角一勾，眼波流转间就是媚态横生，勾的男人不顾场合的想要一亲芳泽。
“呸。”
顾长宁朝他那张扁平似车祸现场的脸上，狠狠唾了一口。
“婊、子。”男人目眦欲裂，凶狠的盯看着她那张漂亮至极的脸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顾长宁没挣扎，察觉到异常的警员就迅速将两人拉来，并把谢顶男带离。
男人离开前恶狠狠的告诉顾长宁，让她等着坐牢。
“几年以后出来，脱光了衣服贱卖，都没人碰！”
顾长宁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用一种极度轻视、瞧不起、嫌恶看脏东西的目光望向他。
曾经在沈自山手下摇尾乞怜以换取些许利益的男人，最是受不了这样的目光。
似乎就是在告诉他，就算沈家的人溅落成泥也依旧看不上他。
男人几欲发狂，接连不断的羞辱：“贱货！婊子！你等着老死在监狱里！我看没有了沈家谁还能护得住你！”
人被警察赶了出去，咒骂的声音却没完全消散。
女警检查了一下顾长宁的脖子确定她没什么不适后，公事公办的提醒道：“你这种情况，最好联系家人找找律师。”
顾长宁眼眸低垂，“......我爸在坐牢，我妈植物人在医院，没家人了。”
女警愣了下，看着她落寞寂寥的背影，生出几分同情，“......其他亲戚朋友，只要能帮你请个律师，也都一样。”
顾长宁想了很久，拨通了安澜的电话。
安澜马上就接听了，“南意，你没事吧？你别害怕，我在找律师询问你的事情，我会想......”
“安澜，这种麻烦事，你别掺和了，你好好赚你的钱吧。”顾长宁淡声道，“咱们关系也没那么深。”
安澜沉默：“......我是真的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顾长宁：“想想你做透析的妹妹，那是你最后的亲人了。”
说完，顾长宁挂断了通话。
她知道安澜会为她奔走，因为安澜善良。
但安澜自己就有很大的难处，没有人会自甘下贱的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过活，安澜做出了牺牲，就没有必要为她一个无血缘的人，耽误时间、金钱和精力。
顾长宁是个连自己亲生父母都没倾注过爱意的小孩儿，不想耽误安澜的姐妹情深。
女警显然没想到她唯一打出去的一通电话，还是让人家别帮她浪费时间。
“这么漂亮，没有男朋友？”女警眼神复杂的递给她冰块，让她冷敷脖子。
男朋友？
顾长宁波澜不惊的眸子黯然了一下。
她想起五年前她把霍瑾宸骗到荒山上，给他下药，他粗喘着恨声着：“你把我当男朋友，还是玩物？”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警局内的顾长宁还在想，喉咙里却涌出一股腥甜，她陡然吐出一口鲜血。
女警大惊，扶住她的同时，见她亮起的手机屏幕上是一通迟迟没有拨出去的号码，没有署名。
女警没多想，就拨了过去，“喂？这里是历山警局，顾长宁你认识吗？她吐血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