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我承认有赌气的成分。
一想赌徐霄，现在对我还有多少爱和耐心。
二是赌在他的心里，顾凝母女到底有多少分量。
不久后，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对峙。
可笑的是，顾凝和顾晨晨也被婆婆喊了过来。
顾凝坐在一旁梨花带雨：“江瑜，这真的只是个误会，我和徐霄只是朋友。”
而徐霄呢，冷着脸一言不发。
婆婆找到机会，对我一通批判。
徐霄恍若未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一刻，我的心冷到谷底。
我赌错了一次。
还剩下一次机会。
就在这时，楠楠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
我和徐霄同时冲了过去。
只见楠楠抱着自己最爱的玩偶靠在角落，顾晨晨则跌倒在地上。
看见徐霄的那一刻，张着胳膊哭出了声：“阿霄叔叔呜呜呜，楠楠不让我玩她的娃娃，把我推倒了......”
从我的角度，能看见徐晓的侧脸绷得紧紧的，唇角向下，眉眼晦暗。
他正不悦地看着楠楠。
沉声道：“楠楠，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晨晨只是想玩一下你的玩具，你就动手？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自私了！”
我不可置信。
这个胳膊肘往外拐，不由分说斥责自己女儿的男人，还是徐霄吗？
我上前护住楠楠。
问她：“楠楠，把来龙去脉说清楚，你真的推了晨晨吗？”
此时，楠楠便瘪起脸，委屈地靠在我身上，躲避徐霄的视线。
“我没有，是她......是她要把我的娃娃剪掉，我和她抢，不小心就让她跌倒了。”
呵。
我转头，已经看到顾晨晨的脸红了。
楠楠的声音不大不小，徐霄肯定听见了。
然而，他的嘴一张一合。
说了这样一句话：“徐嘉楠！你学会撒谎了是不是？给我向晨晨道歉！”
疯了。
徐霄真是疯了。
我冷笑着，挡在楠楠身前。
“楠楠，我们没有错。我们走。”
我拉着楠楠，撞开徐霄的肩膀。
已然打定了主意：“明早民政局见。”
徐霄和我对视时，一双眼睛不复从前的温柔。
那里面夹杂着责怪、不解，以及少量的不甘。
可终究，他还是没追上来。
后来，我们为了楠楠的抚养权打了一场官司。
我是大学教授，收入也不错。
牺牲了一部分共同财产，换来了楠楠的抚养权。
官司结束后，徐霄哒哒追上来。
黑着脸问我：“江瑜，你是认真的吗？就因为我妈的一句玩笑话，你要和我离婚！”
我觉得徐霄不要太好笑。
“你觉得呢？而且你现在问这些，还有用吗？”
我没扇他巴掌，是便宜了他。
男人，有时候真是渣不自知。
总之，离婚以后，我的身边真的只剩下了楠楠。
母女二人的日子倒也幸福平淡，徐霄会定期打来数量可观的抚养费，也会经常来看楠楠。
我也以为，我和徐霄会维持这样的关系，做两条因楠楠偶尔相交的平行线。
可老天偏偏不遂我愿。
偏偏，只有徐霄最了解楠楠，了解她躺在冰棺里时，最想要的样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