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挑出一丝放入嘴里。
齐正的神色这才放缓，一道一道地品尝起来。
“你一个小小帮厨，怎么能复刻出天下第一楼的菜单？”
我躬身颔首：“小人自记事起便在食为天帮厨，老楼主每日做菜的步骤我皆牢记于心，数十年如一日，便都学会了。”
齐元修额头裹着白纱吃得意犹未尽。
他一双狭长的眸子盯着我：“即便你能复刻出食为天的菜单，这又和筹集粮草有何关系？”
我站直身体看向齐正：“只要您将天下第一楼交给小人经营，我保证不出一月，粮草齐备。”
看着齐正饶有兴致的眼神，我又补了一句：“不仅粮草齐备，我还可以让这天下第一楼成为您的钱袋子。”
齐正闻言哈哈大笑，举起酒杯：“那就拭目以待了，司徒掌柜。”
4一个月前，掌柜暴毙。
食为天被人团团围住，门口的“天下第一楼”招牌摇摇欲坠。
也许是迫于那是天子御笔，损坏后果不堪设想。
那群人将它摘下来，规规矩矩的码到一边，才又恢复了气势汹汹的样子。
打头而来的讨债人，是丞相家的纨绔公子：“既无账可还，便拿这酒楼抵了吧。”
他转头盯着姐姐：“你也得留下抵债。”
姐姐唱得一手好京戏，父亲也就由着她在自家楼里搭台献艺。
向来都是引得公子哥们趋之若鹜，只是这丞相公子齐元修，却是个例外。
因为，满京城皆知齐元修好男风。
他却还是在几日后一抬小轿将姐姐迎进了门，做他的小妾。
听说丞相府内夜夜笙歌，不时有女子的尖叫声传出来。
我内心隐隐觉得不安。
不到一个月，姐姐的死讯传来。
她是被极尽凌辱致死，尸体上的血痕与污渍触目惊心。
姐姐就那样被随意抛在乱葬岗，赤裸着身体，满是脏污。
想到姐姐，我极力掩饰情绪。
在伺候完丞相父子用膳后，我提议道：“毕竟接下来食为天是小人经营，请将先楼主父女的身后事交给小的处理，以平息京中流言。”
齐元修意犹未尽地吃着我做的鱼，狭长的凤眼眯起来看着我：“有这一手青出于蓝的厨艺，还能蛰伏多年，你也是个忍辱负重的性子，我喜欢。”
齐正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正色道：“交给你处理也好。”
我终于将姐姐和父亲葬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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