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宫中,姜月怜被带去了贺昭仪宫中。
但她却不敢掉以轻心,被赐座后,听着主位上贺昭仪虎虎生风地对她嘘寒问暖,姜月怜找不到任何昭仪病重的蛛丝马迹。
不多时,宫女来报,说皇后娘娘驾到。
姜月怜起身,弯着眉眼恭候。
贺昭仪也长舒了口气。
跟一个哑巴讲话,真够累人,想来谢烬也挺可怜的。
皇后姗姗来迟,先惺惺作态的关心了一番贺昭仪的“病情”,又突然发现姜月怜也在,便自然而然的坐下唠了起来。
贺昭仪比贺双清是有眼力见的,没等皇后说几句呢,就谎称自己去看看小厨房有没有糕点,带着所有宫人退了出去。
人都走后,皇后变脸似的沉下目光。
“听闻你最近住进了谢烬的院落?”
姜月怜如实点头。
皇后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护甲,“怎么?抱上了谢烬这棵大树,月怜——哦不对,如今本宫该叫你谢夫人吧?谢夫人可还记得本宫是谁了?”
姜月怜在心底问候了一声皇后的九族,旋即诚惶诚恐地跪在皇后面前,连连摇头。
皇后喘着粗气,“听香茗传话,你甩开她们之后,这几日竟一直不见人影。连她们都不知你在做什么,是不是本宫今儿不召见你,日后你就当不认识本宫了?”
她是真气。
谢府如铁桶一般,毫无缝隙。
倘若姜月怜真不识好歹,胆敢猫在晨曦阁一辈子不见人,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总不能折腾一番,为了他人做嫁衣吧?
姜月怜挤出了几滴泪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
皇后叫宫女递出纸笔,也不说平身,只让姜月怜跪在地上写。
姜月怜无声爆了句国粹,随后认认真真的开始卖惨。
去了晨曦阁,姜月怜才更能体会皇后对她的好。
她在晨曦阁吃的是馊饭,住的是柴房,还要被狗仗人势的下人使唤,半夜起身去清洗茅房。
姜月怜呜咽着在纸上乱写,写到最委屈的地方,还撸起袖子给皇后看她手臂上的淤青,好大一大片,是被谢烬咬了一口后,她自己又补了几口才造成的结果。
却被她说成是被粗使婆子嫌弃恭桶刷的不干净,给打的。
皇后横眉立目,用帕子掩住嘴,“谢烬!他这哪里是在试探你?他明明是在打本宫的脸!”
姜月怜抿唇,两行清泪缓缓滴落,继续奋笔疾书。
她可是时刻谨记皇后娘娘恩情的,怎能被这点小小挫折打到?
便趁着扫洒的功夫,溜进谢烬书房看了一眼。
桌案上摆着一封信,不知是收信人还是寄信人,上面写着吏部尚书季怀光。
写到这里,姜月怜抬眸看了眼皇后的脸色。
果然,皇后双目一凝,当即拍案而起。
“好啊!季怀光!本宫就说他找本宫背后定有阴谋,原来他早就和谢烬同流合污!”
姜月怜出身江南,还不识字,能写出季怀光三个字,说明她定是亲眼见过的。
皇后对她深信不疑。
眸色忽地软了下来,扶着她起来坐在自己身旁。
“本宫是担心你着了谢烬的道,此人极其冷血是毫无感情可言的,别因为他一点点恩惠就把他当成好人。一定要坚守本心,为民除害,将来你定会流芳百世。”
嗯,又是一张诱人的大饼空降。
姜月怜吸了吸鼻子,在纸上写下几个字: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吗?没有的话我还要回去刷痰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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