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宁青禾裹着棉衣从图书馆出来，他伸手露出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一天的时间又匆匆过去。
他准备考研，目标院校分数线很高，因此他要比别人更努力才行，好在学校非常支持学生继续深造，图书馆在十二月初便开始全天开放。
宁青禾最近很累，日渐焦虑不安的心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只有在完成一天学习任务的午夜才能稍稍安定。
等今年考完，就回去过年吧，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奶奶了。
宁青禾轻轻走上寝室六楼，楼道灯坏了好几天，报修之后却一直不见**人来解决，他眉头微皱，思索着要不要投诉。
钥匙**孔洞，宁青禾眨眨疲惫倦怠的眼睛，踏进门，咯吱一声，他好像踩到了一个软球。
宁青禾心下疑惑，今天格外安静了，怎么没有呼噜声。
楼道的灯突然亮起，白惨惨的灯光比过往的每一天都更加明亮，照在宁青禾毫无血色的脸上，照在那一大摊一大摊向他流淌的血水上。
鞋子缓缓移开，那是一颗凝望着他，被他踩在脚底过的眼珠。
宁青禾没有尖叫，极度恐惧之下他的发声器官仿佛被剥离身体，他转身往楼下跑，甚至忘记放下沉重的书包，跑，快跑，在楼下的转角处就有保安室，他们有电棍，快跑。
什么时候下的雪，宁青禾不知道。
他被控制般停在四楼，俯身往下望，双眼发直，地上的积雪洁白无瑕，多么像棉被啊，跳下去一定不疼。
宁青禾纵身一跃，骨头断裂的痛苦令他哀嚎出声。
“站起来，快点，真没意思。”
“太垃圾了吧。”
“没什么看头。”
寝室楼如白天一般大亮，每一层楼道都站满了人，宁青禾看不清他们的脸，努力朝大门伸出扭曲变形的手指。
“救……救我。”
大滴大滴的血液落在他的嘴唇上，宁青禾看见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风雪中尤为华贵昳丽，每一处都很完美，除了那两个血肉模糊的空洞眼眶。
宁青禾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他像角斗场上的失败者，闭上眼睛，在观众不屑唏嘘的眼神中走向死亡。
只是，周围的声音突然变得暧昧含混，宁青禾睁开眼，他的棉衣被解开，无眼少年贪婪地吸吮他的乳首，见他睁眼，笑着吻向他，宁青禾想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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