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无奈”民国十六年，沈旌兵败如山倒。
他一脸淡然地坐在沈公馆花园的摇椅里，对着面前满脸悲戚的姨太太们道，要走的便走吧，你们跟我一场，到头来别再搭上性命才是。
很快，偌大的别墅中只剩我与他两人。
他笑着问我，阿乔为何不走，莫不是是舍不得为夫？
我低首咬唇，半晌，点了点头。
他笑的更大声，一把搂过我按在胸口，憋的我半晌喘不过气，一个劲儿锤他双手。
他松开手，与我四目相对。
“还是乔乔对我好。”
绯红爬了我满面，我鼓起勇气抛却忸怩，双手穿过他臂弯抱住他腰际，“沈旌，以后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他似是轻叹了口气，才答道，“好。”
……若干年后，我抱女儿灯下习字，写到她父亲名讳中的“旌”字。
又忆起与他的往日旧事，一时竟记不起他那日说的究竟是，“还是乔乔对我好”，抑或是，“还是巧巧对我好”。
一字之差，于我而言是天差地别。
…………沈旌带着我回到了乡下，过起了闲云野鹤的日子。
他溪边垂钓，我就在一旁描花刺绣。
“乔乔，你看这是什么？”
未待我反应过来，一只胖头鱼便扑腾到了我怀里。
我怔愣着抬头看他，只见那人一脸坏笑站在几步之外看着我。
鱼的腥气环绕在我周身，愈来愈重，我撇嘴想哭。
沈旌几步走来，一把拎起那胖头鱼丢到地上，随后将我拥进怀中。
胖头鱼挣扎几下，落回到溪里，溅起一簇水花。
“乔乔乖，是为夫错了。”
我狠锤他胸口两下，抽噎道，“你若是再欺负我，我便不对你好了。”
“好，”沈旌摩挲着我的后脑勺，“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要不就让我死后下十八层……”我连忙掩住他的口，“莫要胡说，什么死不死的，你要是死了，我和孩子怎么办…”半晌沉默。
“你有…孩子了？”
他布满茧子的右手抚上我腰间，满眼皆是不可思议。
我颔首，低笑道，“不知道，还未瞧过大夫呢。”
“那肯定是有了。”
沈旌捏住我下巴，在我双唇上轻吻。
“乔乔，谢谢你，我沈旌前半生刀口舔血，没想到还有如今安稳快活的日子，这一切都是你给的。”
自我有孕之后，沈旌便日日陪在我身边，连溪边都很少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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