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轻松的笑意因为宋顺意的眼泪而迅速转变成了慌张：“你别哭啊，我，我不进去了。”

顺意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说: “不是，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卫今昔瞪大了眼睛：“作为同班同学，我的存在感这么低吗?有点无情啊宋同学。”

顺意扑哧一声破涕为笑。是了，作为同班同学，必然是经常见面的，她倒是问了个蠢问题。

卫今昔见她笑了，才再次放松下来，微微偏头露出一个有些促狭的笑：“还以为你这么讨厌跟我坐同桌呢，难过得都掉金豆豆了。”

顺意微微红了脸，但还是认真得纠正他：“没有的，我很高兴跟你坐同桌，我的数学不太好，以后要麻烦你多教教我了。”虽然刚听到他名字的时候有些抗拒，但是这仅有的几分抗拒也在见过他之后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庆幸。至于庆幸什么，她暂时还没有搞清楚。

卫今昔进去自己的位置坐下，拍了拍胸脯自信地道：“包在我身上。”

眼前的少年开朗而诚挚，似乎与那个痛惜的声音重合不到一起。

顺意笑盈盈地看着他轻轻地说：“嗯，我相信你。”

之后的几天宋顺意都没有再在数学课上打瞌睡，因为身边有个火眼金睛的人盯着，一旦看到她的脑袋有下垂的趋势就用笔帽轻轻地戳她一下，虽然力道不大，但是速度极快，总是能打破宁静的氛围，让已经陷入昏昏欲睡的顺意一个机灵清醒过来。

宋顺意热泪盈眶，太尽职尽责了。

齐明过来收数学作业的时候也难得地表扬了她：“最近表现不错，作业都按时交了，看来给你换座位还是有效果的。”

那可不嘛，一下课卫今昔就抓着她的数学查漏补缺，顺便把作业解决了。她都好久没有跟她的小伙伴们见面啦！

说曹操曹操到，坐在班门口的同学扬声喊她：“宋顺意，有人找。”

宋顺意转头望去，身姿纤长的男生背对着光站着，有些晦暗的面容在看见她的脸的瞬间似乎亮起了几分，抿着唇露出一个略带腼腆的笑来。轻轻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出去。

顺意却有些抗拒地握紧了手中的笔。

这种抗拒与听到卫今昔名字的心痛而带来的抗拒不同，恐惧中还含着厌恶，让她迟迟无法起身。

门外的男生看她还坐在原地，嘴唇微动，似乎是小声喊了她的名字。

顺意不想让他一直杵在自己班门口喊她，终于还是站了起来，走到男生面前轻声叫了他的名字：“归礼僮。”

归礼僮眼睛微微弯了弯：“顺意，好几天没见了，你最近在干嘛呢。”

顺意把他拉到教室后门附近的走廊，才松开他的衣袖说：“我最近在补习数学，我的数学老师给我换了个同桌，数学很厉害，也愿意教我。”

归礼僮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捏着顺意刚刚捏过的袖子：“顺意，你知道我的数学还可以，我也愿意。”我也愿意教你。

顺意忙摆摆手：“那多不方便呀，咱们还隔了两层楼呢。”

他微微低头，半垂下眼：“可是你为了学数学都好久不来找我了。我以为…”你不想继续理我了。

顺意有些尴尬，他说的是事实，可是怎么办，这一面之后她也不想再找他。

最后还是顺意先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败下阵来，打圆场道：“一切为了学习嘛，你知道的，我最头疼数学了，前两天数学老师还训了我一顿呢，都快把我训哭啦。”

闻言归礼僮抬起眼来，伸手似乎要触上她的脸。

顺意赶紧不着痕迹得后退一步，提醒道：“快上课了，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下次再说。”

他落空的手顿了一下还是放下了，抿紧唇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同顺意挥手道别后走了。只是离开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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