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眼中的讥讽，让孙娜娜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
渐渐地，孙娜娜看着他的眼神也由一开始的热烈变得凉了下去。
片刻后，孙娜娜终于勾起嘴角，挑衅道：“对啊，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所以，你要不要也和我试试？能快活一时是一时，你说呢？小舅舅……”
孙娜娜刻意地加重了‘小舅舅’这三个字，气势当仁不让。
没想到下一秒，杨凡又捧起她的脸庞。
带着怒意的气息搅乱她味蕾的时候，孙娜娜狠狠地回应了他。
甚至，还故意地咬破了他的唇角。
直到杨凡的脸离开她的视线，她还得意的冲着他笑。
十足的坏痞子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杨凡觉得，她就是天生的下贱，骨子就带着坏的。
杨凡鲜少会像现在这样的不理智。
甚至在他亲下去的时候，自己都没想明白，到底想要她怎样？
当杨凡怒冲冲地转身同时，孙娜娜也终于开口：“杨凡，我没你想的那么厚脸皮，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算了，以后我不缠着你就是了。”
杨凡的脚步停住，回过头来与她对视。
孙娜娜假意洒脱一笑，“反正我不挑，是个男人都可以，找你和找别人……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孙娜娜喜欢看他被激怒的模样，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杨凡终究没有再说出什么来。
他20几年的人生里，第一次有了被人戏耍的感觉。
……
接下来的一周里，杨凡非常的忙。
两个商业诉讼案相差一天开庭，即便他前期已经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可仍需要他高度集中注意力，出不得一点差错。
好在结果都是好的，两个案子最终都胜了。
在给他带来高额回报的同时，他的名气也在律政界更有威望。
律所上下一片欢腾。
唯有杨凡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闭门不出。
精神上突然的放松，让他异常空虚。
江允推门走入时，杨凡正垂着头，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疲惫。
与他之前在法庭上的雷霆之威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江允在他书桌前的椅子里坐下，说：“这两个案子的难度都是空前绝后的，你打赢了这两场漂亮仗，声望直逼律政界的那些老前辈了，没准以后还能成为法学书上的案例，你不是该高兴吗？”
杨凡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一下，好似对这个并不关心。
江允沉默片刻，又说：“既然案子都结束了，你也适当的放松一下自己，给自己放个假，别太绷着了。”
闻言，杨凡这才睁开眼。
不过，给自己的放假的想法他压根没有，拿起内线电话，让桑芸将另一个案子的资料送进来。
桑芸动作倒是麻利，两分钟不到，就抱着一摞资料推门走了进来。
两个人讨论细节问题时，江允将目光放在了律师外的泊车位里。
不知道怎么，他突然响起孙娜娜来。
桑芸刚走，江允就开口问道：“对了，那个小跟屁虫呢？我好像好久都没有看到她了，她不是一直都缠着你的吗？”
杨凡手里的笔停顿了一下。
他明白江允指的是谁。
不过 ，杨凡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江允见他也不想说话，实在无聊，就自己起身离开了。
江允刚一出办公室，杨凡翻资料的手就停了下来。
这一个多星期，孙娜娜的确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她说不喜欢他了。
原来是真的。
杨凡突然就失去了对工作的热情，将手里的笔丢在了办公桌上，整个人像身后的座椅里靠去。
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将他重重包围，压抑的他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没过多久他便起身，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和车钥匙，出了门。
……
顾家的别墅里。
韩嫂面对突然回来的杨凡，满脸惊喜。
杨凡好长时间没回来了，突然回来也没提前和韩嫂打声招呼。
韩嫂赶紧进了厨房，去给杨凡准备吃的。
等韩嫂将晚饭端上桌时，杨凡已经洗完了澡从楼上下来。
餐桌前，杨凡问道：“我姐呢，她没回来吗？”
韩嫂一边帮忙给他盛汤，一边回道：“哦，她和叶先生出去旅游了，昨天才走的，顾小少爷也好几天没回来过了。”
杨凡的胃口一般，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好像心思全然不在吃饭上。
就在韩嫂准备转身去厨房时，杨凡又问：“孙娜娜这几天回来过吗？”
韩嫂愣了一下，没想到杨凡竟然会主动问起孙娜娜。
“叶小姐吗？叶小姐她自打上次和你们一起来过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闻言，杨凡放下了筷子。
“您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杨凡道：“没什么，我就是随口一问。”
说完，他起身离开了餐桌上了楼。
韩嫂看着餐桌前没怎么动过的饭菜，总觉得顾律师今天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
……
孙娜娜在酒店住了一个多星期。
直到接到了前台打来的电话。
“叶小姐，请问您还续房吗？”
孙娜娜睡的的迷迷糊糊，不明白前台为什么会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询问此事。
想也没想，说道：“那就再预定一周吧。”
“很抱歉，可是您之前预留的信用卡号现在已经刷不出钱来了，您要不要过来确认一下，是否换一张卡继续使用呢？”
孙娜娜猛的惊醒，从酒店大床上坐起。
她自言自语道：“可我的卡不是有50万透支额度的吗？”
还是前台好心提醒道：“您的卡是不是被锁掉了？”
孙娜娜立刻给叶铮打电话。
一连几通电话拨过去，叶铮那头都没有接。
孙娜娜也只好去前台办理了退房手续。
……
夜晚。
杨凡的律所里灯火通明。
虽然已经10点多了，可里面的人还在加班。
杨凡也不例外。
办公室里，杨凡脱了西装外套摘去领带，只留一件墨色的衬衫加身。
江允把手头上的案子细节拿给他看。
杨凡弯着腰，一手拄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里夹着烟，吞吐间烟雾缭绕眼前。
他衬衫的领口敞着，露出精致性感的锁骨。
“你不如从被告方的那几个空壳公司入手，或许有迹可循。”杨凡说道。
江允眉头紧锁，一天的工作下来，他早已经疲惫不堪。
两个人正说着，桑芸敲门而入。
“顾总，外面有人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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