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以第一次在飞机上犯困了。

“奇怪，你平时睡眠不是很差的吗，居然在飞机上也能睡着？”助理小丁惊呆了，在他转醒之后迫不及待地递上温水，想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

居然会有这种怪事！小丁第一次两眼冒精光，什么都不干，就盯着陈以看，把他都给看毛了。

“咳咳，这不是好事吗？”被小丁看得活像是照了个CT。

“我就是觉得不对劲。”

“难道不好吗？”

“好啊，可是......不对不对，不对劲。”

“停！”

陈以在打盹时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刚到长天中学筹备综艺拍摄。他从十三岁开始睡眠质量就不大好，哪成想遇见那个女孩的第一天晚上就做了奇怪的梦，醒来时发现睡足了八个小时，神清气爽。

这回他又看见记忆中的女孩走上楼梯，怀里抱着一本风景画册，黑色封面的壳子，上头有龙飞凤舞的签名，看上去像是中文。

橘色的霞光染红了楼梯间，下一秒又成了无边的黑夜，陈以在梦中之梦里，又和这个女孩重逢了。低矮的屋檐下，他不是陈以，她也不是祝嘉笙，而是可以信任的朋友。

他们在那个年代，一起做成了历史上的很多大事，见证了西洋画在民间，由本土画师承袭和创新的发展。

其实陈以有一瞬间的后悔，登机前在机场重逢的时候，应该问问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实现高二时候告诉自己的那个梦想。不过转念一想，过去了六年再问这些，也太奇怪了。

“一个普通人要是和自己这样的艺人扯上什么关系，那才是过得不好呢。”

在东川录制的是一个棚内综艺，陈以和主持人以及嘉宾都很熟悉了，算是一个熟人局。彩排、备拍、录制，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直到导演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老套路：让游戏输的人现场打电话。

陈以上一场游戏输了，被迫交出了手机，接通列表里第一个联系人。

不出意外是个空号。也确实是一个空号，陈以暗暗输了一口气。大屏幕上亮着备注名“AAA太阳能维修”，主持人小齐在冷漠的语音播报中仍然不放弃。

“小壹，我合理怀疑你是不是早知道这是一个空号啊？大家是不是也很奇怪，这个人或者说这串数字对你来说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陈以不忘战术轻咳，才回答道：“其实一路以来我也会有很多困惑、摇摆的时刻，幸好有很多朋友在我身边，我才走到了现在。”

场上由起哄渐渐变得安静，他继续说道：“虽然我和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已经失去了联络，但我不会忘记他们的鼓励，会像小时候答应他们的那样，过好自己的人生。”

“咳咳”，不忘战术轻咳结束发言。果然小齐GET他的暗示，把话头接了过去。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节目录制完当天，#陈以的朋友# #AAA太阳能维修 空号# 就被顶上了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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