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赐给了人天空，因此人类才获得了光明。

神，赐给了人大地，因此人类才得到了食物。

神，赐给了人命运，因此人类学会了祈祷。

神，赐给了人未来，因此人类拥有了梦想。

神，赐给了人七情，因此人类开始了交际。

神，赐给了人六欲，因此人类诞生出了——战争。

可是，谁又清楚，或者说，谁又愿意清楚——正是这，所谓的赐予，长久以来深深地，深深地压迫着人。

也许，没有人想要弄清楚，一代代人面朝黄土背朝天，一代代人辛勤劳动，换回来的，确是神的施舍。好一句施舍。可单单这一句施舍，是多少人自愿打断脊梁，自愿打断双腿，也要跪着去争取。如果你不争取，人家就戳着你的后背，说你不思进取，不懂世故。当然，也会有人奸笑着说一句。啊，这人啊，年轻着勒。是啊，谁不想年轻，谁不想回到小时候那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当然，更多的，则是那些奸人，哦，不对，是我们这群奸人，怕别人站起来比我们高，我们怕这种人多了，我们就变成了可笑的人，就像我们笑话那些少数的，站着的人。而这些，最好的证词便是，你还年轻。瞧，又回到年轻这句话来了。

说句不年轻的话。

儒家说，做人要有礼。可那确是一层一层，往下压迫的巨石，你压着我，我压着他。在这叠满了人堆的金字塔上，你怀疑我踢了你一脚，我怀疑你踹了我一下。本来么，大家都没有怨气，可时间久了，怨气自然就多了。我背上的人放了个屁，我不敢回击，因为他在我的背上，我怕他下次在我头上拉屎。于是我就在下面这个人头上拉了一坨。下面的人直呼，好新鲜的一坨啊，嗯，你今天晚上吃的是海鲜味的方便面。他还贴心的嘱咐我，不要只吃这些垃圾食品。

佛家也说过，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明面上看啊，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也好像行得通。但也只是好像。就算是一锅汤，掉了一颗老鼠屎，那也是老鼠屎。更何况，我们本就是躺在犄角旮旯里的一汪死水，偶尔泛起几朵锈着铜绿色的大珠，也会被花蚊咬破。

道家也说过，无为而治么。水利万物而处于低洼之处。这就像迷航里的一盏明灯。却又只是一盏灯。仅仅是一盏灯，或许能够照亮自己，却又能照亮到哪天。有时候，这盏灯，也是会被风浪吞没，再凝视，只剩下滔天的巨浪撕裂长空的怒吼，只剩下，原地光滑的石头表面。

有人翻开历史书，说，这满满的一本书，写的全是仁义道德，写的全是礼义廉耻。可是，字缝里，却全是满满的，歪歪扭扭的，吃。吃字为什么要歪歪扭扭呢？或是愧疚，或是惊愕，或是刺激。但是，最后只会变成了，幸灾乐祸。这一点，我不敢苟同。因为太血腥。这一点我又不敢不苟同，因为，这太血腥。

这，天，本不因神而生，这地本不随神而长。这七情，本就是人的内在。这，六欲，本就是人的本性。这未来，不在高高在上的天上，而是，在我们的脚下，在我们的身后，在我们多少年来，一步一个的脚印上。也许，我们并不想知道，我们身下的人，或者说，我们身上的人，和我们，不都是同类么？那么，思维开阔一下，我们脚底躺着的鬼，和我们头上，高做云端的神，不都是——我们的同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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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活动了下自己手脖，将手在自己沾满了金色，青色血渍的衣服上使劲擦了擦。等到手上干净了些许，他急忙擦拭掉眼角处挂着，早已凝固的青金二色的血污。金的发黑，青的发紫。

原来，这神伤了，照样会流血。这神死了，照样会散发着一股恶臭。

阿花走到阿牛身边，看着阿牛，眼角噙着泪水。

阿牛则看着满目疮痍的大地，以及自己满身是伤的同胞。

没一会，阿牛疲惫的身躯得到了一丝缓解，四肢顿时乏力，差一点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还好阿花及时扶住阿牛，这才没有发生意外。要知道，现场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他，他还不能倒。

三伢也被他的好兄弟从死人堆里刨了出来。三伢对身边的一个壮汉低语了几声，那个壮汉便开始跑起来，纠合起了几个人开始清点伤亡人数。

就这样，所有人休息了一天。

三伢，阿牛，常申开始招呼着所有人开始北上。

开始北俱芦洲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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