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临冬城

劳勃与艾德的叙旧早已结束，艾德·史塔克召开了盛大的宴会招待起远道而来的客人，场面宏大而热闹，他知道他的好兄弟劳勃最喜欢的就是热闹。

不喜热闹的乔佛里早早地借故跑了出去，在门口他碰到了同样出来避难的罗柏·史塔克，看样子我们的少狼主也不善于人际交往。

“殿下，你也不喜欢嘈杂的场面吗？”尽管罗柏是个骄傲的人，但是他也恪守本分的称呼乔佛里为殿下。在史塔克家族的教育以及他自己的眼中，这是身为封臣对封君所必要的礼仪。

“不必如此，罗柏。就叫我乔佛里吧，今天这里没什么殿下。”乔佛里也很给罗柏面子，他认为北境在以后的日子里可能会成为自己的一项助力。而且乔佛里热切的希望摆脱自己曾经桀骜不驯的面貌，让人们歌颂他的好，以保证自己以后能够更好的坐稳铁王座。

乔佛里和罗柏差不多岁数，年轻人总是聊得来的，两人席地而坐，直接坐到了宴会门口的台阶上。罗柏给乔佛里介绍了北境的风土人情，包括长城、守夜人、野人、异鬼等等。

“罗柏，你说异鬼真的存在吗？”乔佛里有些疑惑，按理说这个时间段艾德史塔克肯定已经处决了一个逃跑的守夜人，异鬼的传说肯定会传开的，可是他在这里待了一天也没听到任何传闻。

“好叫你知晓，在你们来的当天就有异鬼重现的消息了……”果然，罗柏四处看了看，好似做贼心虚一般说起了他白天的所见所闻。

“不过就算真的有异鬼，它们也过不了长城的，据说长城有筑城者布兰登的魔法加持……”

罗柏正说着，琼恩·雪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对长城还是有些少年的憧憬的。而且很清楚自己私生子的定位，以后罗柏会成为自己的封君，布兰和瑞肯会是家臣，而自己作为私生子只能黯然离去。

“乔佛里，这是我的弟弟琼恩。”罗柏对自己这位弟弟是深爱着的，从小到大罗柏从未因他是私生子而鄙视他，排挤他，反而给了琼恩与布兰、瑞肯平等的爱。

乔佛里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将琼恩扯到自己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原来是你小子！”

“殿下认识我？”

“不认识，不过现在认识了。还有，别叫我殿下。”

乔佛里看着琼恩·雪诺像看到宝一样，差点忘了这小子了，原著里这小子戏份不少啊，可得跟他套套近乎。自己现在这一瞧，好家伙，这小子快赶得上自己一半帅了。

“兄弟，你刚才说你要去当守夜人保卫长城？”

“？我有说过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想去。”

“是的，殿下，我要去长城，去保家卫国，去抵御异鬼。”琼恩·雪诺有些倔强，乔佛里看得出来，他这是在掩饰内心中的自卑。

“你的志向可真是远大啊！”乔佛里搂住琼恩的脖子，“我听说那些从地里爬出来的东西可没那么好对付，我们的雪诺大人该如何应对呢？”

“我……”琼恩到底是年轻人，经不住开玩笑，不由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起来。

“好了，殿下，放过他吧。琼恩是我的兄弟，他不会去长城的，我也不会亏待他的。”到底是罗柏看出了琼恩的窘迫，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无论将来如何，琼恩都是我的好兄弟。”

不得不说，罗柏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也看出乔佛里并没有为难琼恩的意思。

乔佛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调戏了一番琼恩小老弟儿让他心情大好，从袍子里掏出一把装饰精美的匕首，毫不吝惜的直接扔给琼恩，“拿着！我的小老弟儿，如果你在南方被欺负了，报我的名字或许能行，但是那些鬼东西可不会听到乔佛里·拜拉席恩就下跪投降啊。”

琼恩手忙脚乱的接过这东西，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就听乔佛里道:“我听说只有龙晶和火焰可以杀死异鬼，这玩意儿我用不着，就交给你了。以后万一真碰到了异鬼可别吓尿了裤子！”

“谢谢，殿下。”这句话是琼恩·雪诺由衷的感谢，乔佛里是他见过仅有的几个没有因为自己卑微身份而嘲笑自己的人。

乔佛里右手搂着琼恩，左手搂着罗柏，心中有些激动，他觉得自己现在可是傍上大腿了。这俩都是可造之材啊，以后自己坐稳王位还是要指望这俩小老弟儿的。而最首要的是先保住自己老丈人的头。

……

多恩人的妻子像艳阳一样美丽，

她的亲吻比阳春还暖意；

多恩人的刀剑却是由黑铁制成，

它们的亲吻则恐怖无比。

多恩人的妻子洗浴之际会唱歌，

像蜜桃一样甜美的声调；

多恩人的刀剑却有自己的歌谣，

如水蛭一般锋利和冷傲。

他倒在地上黑暗在回荡，

鲜血的滋味舌头来尝。

他的兄弟跪下为他而祈祷，

而他笑着笑着放声歌唱：

不知不觉，临冬城的宴会到达高潮，国王劳勃·拜拉席恩挺着大肚子右手搂着班扬·史塔克，左手搂着艾德·史塔克，没有一丝国王的架子，豪放的带领着全场人们唱起了歌谣。

他们都喝的快不省人事了，劳勃三人一边高歌，一边默默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们如今已是两鬓斑白，岁月侵蚀了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不自觉的老去，却无法冲刷他们的兄弟感情。劳勃依然是劳勃，艾德依然是艾德，班扬依然是班扬。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年轻的骑士，也曾春风得意，也曾纵情山水，也曾醉卧美人膝。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兄弟啊，兄弟，我的末日临降，

多恩人夺走了我的身子，

没有关系，

凡人终有一死，

而我却曾将多恩人的妻子品尝！”

歌声响彻门厅，鬼哭狼嚎之间却也不失豪情壮志，没有技术，全是感情……

劳勃半醉半醒之间，余光不经意扫到大厅的门口，那里有一头幼鹿左右各搂着一匹小狼在放声大笑。他愣住了，他笑了，他流着泪，因为那幅画面也曾是自己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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