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银钩纱帐,烛影灼灼。
玉娇目光迷离的望着他。
身上的肌肤莹白如玉,美艳的小脸绯红潋滟。
在纱帐内好似雾中仙子,勾魂摄魄。
他温柔缱绻的吻似星火燎原一般,眉眼间尽显风流。
看着她胸前的痕迹和她微微红肿的嘴唇,他越来越难以控制心底的兽欲,终于失了理智,即使她吻着他求饶也不放过她。
“王爷...”
他温柔缱绻地吻着她柔嫩的脖颈。
“叫我阿灼...”
“阿灼...”
他在她的温柔乡中彻底沉沦,万劫不复。
掌灯时分
青纱帷帐被掀开。
玉娇披了件碧色中衣下了床榻,坐到镜前。
拿起妆台上的羊脂玉梳,缓缓梳着凌乱的青丝。
段灼走来用手轻轻梳拢她的头发,拿起一根丝带束起。
“我去换件衣服。”
梳好了头发,玉娇起身,却被他从身后抱住。
“还换什么?等下又要脱,省得麻烦...”说着在她圆润的肩头落下一吻。
两人正粘缠着,碧桃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王妃,晚膳已备好了。”
“拿进来吧。”
段灼应了一声。
“是,可是,玉瑶小姐说要跟王爷王妃一起用晚膳。”
“让她自己在院里用吧。”段灼说道。
“王爷,表姐,我平日在家都是跟家人一起用晚饭的,今日第一日来府里做客,理应与你们一起啊,人多吃饭才热闹嘛。”
玉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两人都怔了一下。
玉娇赶忙拉开段灼的手,推了推他。
“快去穿衣服。”
段灼皱眉不悦道:“你这表妹,好不识趣。不如明日就让她回去吧。”
“她才十五岁,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段灼撇了撇嘴道:“我十五岁时已经上战场了...”
稍后两人穿戴整齐,才让玉瑶进来。
只见门口忽然一片光芒耀眼,二人不禁怔愣了一瞬。
玉瑶浑身珠光宝气,衣裙华丽。好似一座活动的银楼晃晃悠悠地移动进来,在满室烛光中闪闪发光。
段灼和玉娇都穿着家常的便衣,刚温存起来也未戴装饰。见她如此盛装,着实吃惊。
玉瑶见他二人惊讶地看着自己,心中窃喜:幸不枉自己从下午就开始装扮,果然令他二人惊艳不已。
她瞥了一眼一身素净连发髻都没梳的玉娇,心中不屑。
“哼,这次还不把你给比下去了。但凡王爷不瞎,也知道谁更好了吧?”
如此想着,脸上笑容更甚。
玉瑶一脸娇羞地向着段灼盈盈一拜。
“王爷万安。”
之后便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完全当玉娇透明的一样。
玉娇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就算她心再大,也不得不怀疑玉瑶别有用心了,暗自后悔:这可真是引狼入室了。
就连碧桃和染秋都看出她的心思了,暗暗替王妃急了一把。
段灼眉间一皱,指了指最远的那个位置。
“你坐那里。”
玉瑶小嘴一扁,不情不愿地坐了过去。
“哎呀!”
玉瑶忽然叫了一声。
众人朝她看去。
“表姐!你这是怎么了?”
玉瑶睁大眼睛指着玉娇叫道。
玉娇顺着她的目光向自己身上看去。
原来领口有些松散,露出了一点红色的痕迹。
玉娇一阵尴尬。
“咳咳...这是...额...被虫子咬了。”
她搪塞着用手把领子拢紧了些。
段灼看向那红印子,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深有意味地看了一眼玉娇。
“现在这季节还有虫子吗?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玉瑶又问。
“你别管我,吃你的吧,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玉娇没好气地说。
段灼夹了一个藕丸子放在玉娇碗里。
玉瑶马上笑道:“王爷,我也喜欢吃那个。”
段灼不做声,当没听到继续吃着菜。
话掉地上了就有些尴尬。
玉瑶委屈巴巴地正看着段灼,眼眶发红。
她身后站着的雀儿连忙夹了一个放进她碗里。
她瞪了雀儿一眼,没动筷子。
玉娇说道:“既然菜不合胃口,就别吃了。还是回家去吧,家里的菜最合胃口。”
“表姐这是赶我走吗?”
玉瑶睁大眼睛看着她,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表姐生气了?都怪我,笨手笨脚的,不懂王府的规矩…”
说着还不忘偷瞥了一眼段灼。
本想惹他怜惜,可他一副自在的吃着菜,完全没有看自己。
“你确实是笨手笨脚的。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对,不过不懂王府的规矩倒没什么关系,反正明日你就回去了。”
玉瑶被她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又想在段灼面前装委屈便忍着没有发作。
“谁说我明日要回去了?”
玉娇故作奇怪地看着她。
“咦,舅母不是说你来住两天吗?明天就是两天了啊。”
“这…”
“好了,这么晚了,我看你也吃饱了,早点回去睡吧。”
玉娇转头对碧桃染秋道:“送我表妹回房吧。”
“是。”
二人一左一右站在玉瑶身旁,将她的筷子碗都收了去。
“刘小姐,请吧。”
玉瑶一看她们这样,气的说不出话来,羞愤难当,一张脸涨的通红。
又见段灼与玉娇二人甜甜蜜蜜,看也不看她一眼。
只得起身离开。
当晚玉娇饿的在床上辗转反侧,死活睡不着。
让雀儿去厨房找些吃的,可厨房黑灯瞎火,清锅冷灶,连一粒米也找不到。
无法只能不停地喝水,灌个水饱,又跑了一整晚的茅厕。
次日一早,刘夫人又来找玉娇。
一副长辈做派坐在主位。
“玉娇啊,这偌大的王府只有你一个女人可是够累的。”
“舅母,怎么会呢?这满院子侍女嬷嬷加起来也有几十个女人了。”
“我是说伺候王爷的女人。”
玉娇闻言缓缓垂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玉娇啊,你们现在新婚,王爷自是宠你一些,可日子久了,哪个男人不偷腥?舅母是过来人,这些事啊都是为了你好才教你的。”
“我们夫妻间的事就不劳舅母费心了。”
“那怎么能不费心?我们是一家人嘛,我自是会替你母亲为你打算。
日后若是王爷纳了新人,这府里哪还有你的位置啊?
不如叫玉瑶进府里来帮你?
自家姐妹,相互扶持,相互照应,总好过那些个不明来路的外人。”
玉娇吹了吹茶,浅浅一笑,“舅妈说的哪里话?玉瑶自小娇生惯养,叫她与人做妾,您于心何忍啊?而且我们姐妹嫁在同在一个屋檐下,怕是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古有娥皇女英共事一夫,传为佳话啊。”
玉娇紧抿着唇,垂眸不语。
“玉娇,我知你心里想什么。”
刘夫人撇着嘴斜眼睨着玉娇,“你新嫁入王府,不愿与人分享夫君。
但身为女子,要贤德大度。
善妒可是犯了七出之条啊,你不愿让玉瑶进府,将来也会有别人。
你该不会以为裕王爷会只守着你一个吧?
要拴住男人的心,就要为他多纳几房妾室,做个贤妻......”
玉娇冷冷看着她。
“如此说来,舅父为何没有纳妾?”
“舅母先为舅父纳几房妾室,做个贤妻吧。”
刘夫人顿时变了脸色。
“你...你竟然还管到长辈头上了?你这等善妒,早晚会被王爷厌弃...”
“咚”
玉娇重重将茶杯放在桌上,看着她冷笑一声:“我看舅母是上次挨打上瘾了?皮又痒了过来找打的?”
“你!”
刘夫人一张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玉娇站起身看着她。
“你什么你?对本王妃不敬,该当何罪?”
刘夫人一见她摆起架子,气的半死,又不敢再说,生怕她再打自己五十大板。只得忍下气焰。
玉娇又道:“怎么?本王妃站着,你竟敢坐着吗?”
刘夫人一听,只好站起身来,垂首躬身。
“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以下犯上,可就不止五十板子了。”转头扬声道:“送客。”
门外的仆役立刻进来将刘夫人拉了出去。
议事厅附近
玉瑶穿着单薄的纱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小姐,要不先把袄子穿上吧?”
雀儿拿出手上的短袄。
“不穿不穿。”
玉瑶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路的尽头。
“王爷怎么还没来?”玉瑶问道。
“许是还没忙完吧,小姐再等等。”
玉瑶点点头,朝着议事厅的方向望眼欲穿。
等了许久,终于看见段灼走了过来。
玉瑶一脸欣喜,迫不及待。
待到他们走近了,玉瑶忽然假装跌倒,向段灼身上扑去。
“哎呦!”
可还没近段灼的身,云五便跳过来飞出一脚,“王爷小心!”
玉瑶瞬间被踢飞,大字形趴在地上。
“哎呀!小姐!你没事吧?”
雀儿急忙跑过去扶玉瑶。
玉瑶浑身骨头好似断了一样,疼的窒息,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云五一脸吃惊地看着她。
“原来是刘小姐?冒犯了,我还以为是刺客呢。”
段灼目不斜视,径自走了过去。
云五立刻跟了上去。
留下主仆二人在风中凌乱。
“小姐...这下怎么办?”
雀儿皱着脸问她。
玉瑶一脸痛苦地张了张嘴:“我...我的胸...好痛...”
段灼回到主屋,见玉娇坐在窗前榻上闷闷不乐。
“怎么了?”
段灼走过去拥著她。
玉娇拉着他的手,欲言又止。
段灼将她凉凉的小手捂在手里暖着,俯首吻了一下她的唇。
“有什么话不能与夫君说的?”
玉娇抬眼看他,神色幽幽。
“今早我舅妈来过了,她想让玉瑶给你做妾。”
段灼松一口气。
“就这事?这有何难?拒了她便是。”
“我已是拒了她的,但她说,如若我不给你纳妾,便会被人骂不贤、善妒。就算不是玉瑶,以后,也会有别人...”
段灼沉默片刻,静静注视着她。
“那你欲如何?”
“我...”
玉娇垂下眼眸,眉间一阵郁郁之色。
“你愿给我纳妾?”
“我自是不愿...可你会不会...”
“不会。”
段灼利落的答了她未问完的话。
玉娇抬眼看他,眸中滑过一丝惊讶。
只见他眸中浓黑如墨,其中只有自己的倒影点点发亮。
“玉瑶她...好像对你...”
“我已将她赶出去了。”
“真的?什么时候?”
玉娇一双眸子亮了起来。
“刚才,她企图骚扰我,被云五挡下了。”
此时在大门口,两名仆役拖着哭喊的玉瑶。
玉瑶双手死死扒住门框叫喊。
“我不走我不走!你们放开我!”
玉瑶挣扎着,满头的钗环稀稀拉拉地掉在地上。
雀儿捡起地上的钗环,看了看门口来往的行人投来的异样目光,抬起袖子遮住了脸劝着玉瑶:
“小姐,咱们就先回去吧。”
“凭什么赶我走?!”
话音未落,玉瑶就被仆役扔出了大门,跌坐在地上。
“砰!”
大门被关上。
玉瑶坐在门口气的手脚乱颤。
“玉瑶!儿啊!”
玉瑶听到呼唤,转头一看,惊道:“母亲?”
刘夫人前脚才被扔出来,后脚又见玉瑶也被赶了出来。
母女倆大眼瞪小眼,站在裕王府门口。
一阵冷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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