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在应酬里喝了不少酒，微醺。
合作方提议给杨凡在酒店开个房间用来醒酒，却被杨凡拒绝了。
为了脱身，杨凡谎称已经给司机打了电话，说司机很快就过来。
洗手间里，杨凡一个人站在盥洗台前，双手拄着台面，看向镜中的自己。
冷静了片刻，他从西裤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打给了自己的司机。
“锦汇酒店，过来接我。”
……
孙娜娜原本已经要睡下了，忽然接到了杨凡打来的电话。
电话接通，还不等她开口说话，杨凡就说：“锦汇酒店，过来接我。”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话音落下的同时，电话也被挂断。
孙娜娜盯着手机的屏幕看了半天，一脸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才说通了宿管阿姨给她开门，理由是父亲病危。
宿管阿姨忍不住同情，安慰了两句，这才放她出来。
也不知道叶铮深夜里会不会被女儿诅咒的喷嚏惊醒。
不过，孙娜娜才不在乎。
孙娜娜在大学门口随手拦下了辆出租车，就直奔杨凡给的地址。
夜深了。
酒店露天的停车场内，杨凡孤身一人站在路灯下抽烟。
西装外套被他拎在手里，他低着头，吸了一口烟后，青白的烟雾从他的口鼻间溢出。
路灯下，柔和的光仿佛在他的身上镀上一层金色。
直到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
回过头，杨凡愣住。
孙娜娜突然的出现，让他不解。
随后他眉头紧锁，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你打电话让我来接你的吗？”孙娜娜一脸茫然。
片刻过后，杨凡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自己在洗手间里的那一通电话，竟然找错了人。
他把孙娜娜当成是自己的司机了。
“算了，我叫代驾。”
杨凡用鞋尖将烟头捻灭后，又弯腰捡起丢尽一旁的垃圾桶。
随后掏出手机。
电话还未拨出，就被孙娜娜一把给抢了过去。
“你忘了，我会开车的，上一次你在许凌霄的会所里喝醉了酒，不也是我开车送你回家的吗？”
杨凡倒还真忘了这一茬。
沉默片刻后，杨凡还是将车钥匙给了她。
回去的路上，车内安静的很。
杨凡一直坐在副驾驶上闭眼休息，眉头却始终不得舒展。
车子下了高架桥，孙娜娜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
杨凡的脸色也太苍白了。
明明车内的冷气开的很足，可他额角上却出了不少细密的汗珠儿，骨节分明的手半握成拳一直轻抵在胃部。
孙娜娜忍不住问：“杨凡，你是不是胃不舒服啊？”
杨凡连眼睛都没睁，“没事。”
孙娜娜不信，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
孙娜娜的手刚碰到杨凡的额头，他就睁开了眼。
果然，他的额头滚烫的很。
“你发烧了。”
杨凡常年的老胃病。
尤其在饮酒过后，胃疼的毛病司空见惯，他早习惯了。
“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孙娜娜就调转车头。
杨凡不舒服地换了个坐姿，不耐烦道：“不用，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而孙娜娜根本不听他的，一边开车看着前方，一边说道：“急性胃炎发作起来有多疼，我是知道的，你休息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
杨凡盯着孙娜娜的侧脸看了一会儿。
孙娜娜的小脸紧绷，就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跟着攥的紧紧的。
从前她总是一副嬉皮笑脸，游戏人间的样子，没想到认真起来还……挺可爱的。
杨凡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
……
医院里，杨凡被诊断为酒精诱发的急性胃炎，需要输液观察。
把杨凡留在了急诊室后，孙娜娜便像是个上个发条的小跟班，拿诊断书、缴费、领药，来回跑个不停。
等她带着一杯温水回来的时候，杨凡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即便是病中睡颜，依旧帅到让年轻的护士们时不时就凑过来观瞻一番。
孙娜娜有些牙酸，吐槽道：“果然是妖孽，仗着一张帅脸就到处招蜂引蝶。”
很快又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走过来，假装巡视。
孙娜娜终于忍不住了，故意抬高了声调让其他人都听到，“护士姐姐，我老公他没事吧？你们一个又一个的跑过来看，是不是他病的很严重啊？”
宣示主权的一声“老公”出口，小护士果然愣住了。
惊讶过后，小护士才尴尬道：“你老公病的不重，你别担心。”
说完，小护士红着脸赶紧走开了。
果然，没多一会儿，年轻的护士们在得知‘名草有主’后，也都散开了。
孙娜娜这才舒坦了一点。
可还没等她坐稳，耳侧就传来了杨凡低沉的声音。
“谁是你老公？”
孙娜娜这才发现，杨凡竟然已经醒了。
孙娜娜小脸一红，赶忙打圆场道：“我这是在帮你解决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嗯对，麻烦。”
杨凡似笑非笑，“是吗？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孙娜娜笑的没心没肺，“那倒也不必，如果你实在想谢的话，可以以身相许，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
杨凡的眼睫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随后他冷着脸看向了别处。
果然，又不理她了。
啧，男人心，海底针……
……
孙娜娜去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杨凡正在打电话。
电话是顾明媚打来的，顾明媚说临时要出趟差，凌晨三点的飞机，因为走的太急，有份文件还在杨凡家里，便叫人过来取走。
杨凡看了一眼吊瓶里的液体，说道：“我大约一个小时后到家，你叫人过来吧。”
结束通话的同时，孙娜娜也来到了他面前。
杨凡按响了呼叫铃，让护士帮忙拔掉针头后，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就走。
孙娜娜只好一路小跑跟上他的脚步。
从医院里出来，孙娜娜被夜风吹得原地打了个激灵。
而下一秒，杨凡的西装外套落在了她的头上。
不过，孙娜娜还是将外套还给了他，毕竟他还病着呢。
……
杨凡家的地下停车场里。
孙娜娜和杨凡刚下车。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孙娜娜？你在这儿做什么？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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