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货市场门口人来来往往，大家都是怀揣着宝贝想着发大财的人，他们都以为门口的胡江海也和他们一样，就没太多注意。

胡江海还坐在台阶上，看着小陶子沉思，双手托着下巴，脚不停点着地。

半晌之后，胡江海再次拿起小陶子，装进口袋，加入人流，再次进了市场。

这市场是北京落寞的市场了，虽然在内行眼里没有了市场，但是在外行来看，可是新宠，卖家不识货，买家不在乎，都是为了生存而已。

胡江海再次走到之前第一家的老板处，太阳已经照进市场，大部分商户都拿出锅碗瓢盆开始自己做饭了，这家老板也不例外。

老板不修边幅，对吃的自然不讲究，他从锅里挑出一筷子面条，悠闲的夹了一块白色的腐乳，胡乱搅合搅合，就把面包喂进嘴里。

胡江海看着这老板，眼睛一转，悄然走向前去，“老板，我想找你借一个东西？”

老板依旧吃面，不理他。

“这个东西它可以帮你创造需求，让你的东西收得更快更多，你看，你借不借？”胡江海脑子里一边回想刚刚小陶子启发他的思想一边组织语言。

老板吃面的速度更快了，这次还转身背对着他。

胡江海还想继续上前说话，老板突然停下了吃面，“你走吧，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不要再过来了，影响我吃面。”

老板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胡江海只好走了，这家老板都这么说了，其他家更是不可能有什么好的结果了。

胡江海走到过道上，看着其他人的东西都被老板热情的接下，看着大把钞票被别人装进口袋，心里很不是滋味。

就是不忙的店铺里，老板也在吃饭，胡江海眼睛直勾勾看着那些老板自己做的吃的，感觉特别好吃，口水都连吞了好几口。

“咕噜”，嘴里的馋意传到了胃里，肚子开始打鼓了，胡江海摸了摸肚子，再次看了一眼这交易很热闹的市场，不太甘心的走出去了。

出去之后，他走进地铁站，消失在人群中。

胡江海再次出现时。是在北京通州的一家农院里，他手里提着一大袋水果，推开门，进了屋。

“爸妈，我回来了，给你们带来最喜欢吃的桔子。”胡江海熟悉的走进厨房，把桔子放在桌子上。

“江海，你回来了，吃饭了吗？”胡爸穿着环卫服拖着步子进了厨房，“不是让你不用带东西，我们这边都有。”

胡江海家在通州的一个农村，胡爸主要的工作是村里的环卫工人，这个是村里的公益岗位，算是对家里劳动力不足的一个优惠补偿。

“没事，我看便宜就顺手买了，你们不是喜欢吃吗，妈妈呢，还在床上吗？”胡江海心疼的看着爸爸干瘦的身体，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才两个月不见，爸爸又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圈。

“没有，她在轮椅上，今天天气好，在院里晒太阳。”胡爸简单点说着，换好环卫鞋，拿起手套和钥匙，往门口的环卫车走去。

“妈，你好些了吗？晚上睡觉还闹不闹？”胡江海看着爸爸骑车走远后，拿起一个桔子，走进院子。

“啊，你回来了，我呀，我不闹了，最近好多了。你呢，你高考成绩出来了吗，你爸爸一直想问，但都没有问，怕打扰你。”妈妈抬头看着正在剥皮的胡江海。

“哦，挺好的，应该过来一本线，爸爸又去收垃圾了。”胡江海给妈妈交代着爸爸的去向。

妈妈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自己又开始嘴里念叨了，“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胡江海看着妈妈这样，知道她又不清醒了，不好再打扰她，就准备走了，“妈，我回去了。”

“四九三十六，五九四十五......”

胡江海走到门口，拿出手机，给正在收垃圾的爸爸发了短信：爸，我先回去了，高考分数出来了，过来一本线。

三四秒之后，他手机亮了，收到一条短信：好的。

胡江海关了门，把手里的桔子喂进嘴里，真酸，这个桔子这么还没熟好，他随手一丢，不过又马上捡了起来，放在手里，等找到垃圾桶再丢。

一个小时之后，胡江海回到了周记煲仔饭，店铺还是没有开门，门口也聚集了一些人，嘴里叫着，“赶快还钱”，还有的还在贴封条，这一看，就是关门了。

胡江海摸了摸肚子，看了看周边的餐饮店，抽了抽鼻子，转身走了。

一餐半餐不吃不会怎么样的，胡江海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走着走着，他觉得脸上有些湿了，一滴两滴，真的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他跑到人行天桥下躲雨，天桥下都停着共享单车，容人的位置很少，不过胡江海瘦，还是占了一席之地。

这场雨一下子就缓解了六月份的炎热，还带了一丝丝凉意，胡江海再次把手放进裤兜里，他的右手在兜里动来动去，眼睛也慢慢变大，他蹲了下来，拿出手，在地上摸来摸去。

小陶子不见了。

难道是做地铁的时候不见了，难道是掉在家里了，难道在旧货市场他自己忘记拿了？

都不是。

胡江海脑海里过了很多遍今天和小陶子在一起的场景，根本没有可能会掉。

“你看他，好可怜呀，我们给他钱吧。”

胡江海还蹲在地上摸来摸去，突然他摸到一个小钵，类似于一个小碗，碗里还多了两百块钱。

他手里摸着钱，不断摸着，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在现在这个移动支付的时代，胡江海这次是唯一在家里之外的地方见到真钱。

从小胡爸就教他如何认钱的真假，过了十八年，他的手感早就养成了，这手里的钱绝对是真的，他刚一摸到就有这感觉。只是许久没有摸钱了，他有些怀疑自己，就多摸了几下。

胡江海顺走钱向上看，看见两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小姐姐正在看着他。

“怎么，不够呀，那再给你两百。”

又有两张一百进了碗了。

胡江海看看她们，看看钱，看看碗，看看雨，用手拼命捏着自己的脸。

很痛。

这是真的。

小说《跟着系统去经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