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好在陆曜连着几天都住在部队那边,不然温言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温言极其讨厌自己现在的纠结心理,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她:“不能那么快就爱上他,千万不要。”
另外一个声音则是安抚她:“顺其自然地去爱,不要怕,也不要怀疑他,放手去爱,去接受。”
她想放手去接受,但面对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每次静下来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原因。
辛冉查了陆曜以及西北军区过往的档案资料,却显示查无此人。
温言知道后,更加觉得陆曜这个男人神秘。
就算是已经退伍,也不可能没有半点资料吧?
“言言,我是真尽力了,实在查不到他之前在部队都有出过哪些任务。”
辛冉有些气馁,却也没有其他途径再查。
“谢谢你冉冉,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辛冉不建议她再这样查下去,劝道:“我真觉得你这样查陆曜的方式不对,你大可以直白地问他,把你的疑问,你的担忧,统统都告诉他。
身为旁观者,我能感觉到他特别爱你,是你把事情想太复杂了,他没有反应肯定是顾及你的感受啊。”
温言点了点头,答:“等他忙完,我会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视频那端的辛冉冲她竖起大拇指:“这就对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温言,有什么好纠结的,放手干就对了!”
有了辛冉的鼓励,温言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敏感,将问题归于自己,不再往陆曜身上想,她发现自己的心情都好了很多,不再像前几天那样纠结,开始试着接受自己的心理变化,接受已经爱上陆曜的事实……晚上洗过澡后,温言收到陆曜发来的视频,看到他那边是在车上:“四哥要去哪儿?”
“去临安市,今晚要留在那边。”
陆曜吸着烟,看到视频里她的发丝还滴着水,“先去吹干头发。”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不吹干头发会感冒,温言点头道:“好。”
吹干头发后,她才给陆曜发去视频邀请。
陆曜接得很快,看到她已经躺到了床上,问她:“准备睡觉?”
“现在才十点半。”
西北的十点半等于天刚黑完。
陆曜问她:“一个人待着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
温言翻了下身子,把手机放在一旁的枕头上,侧脸注视着屏幕中他这张熟悉的脸,却觉得有些陌生:“每天翻翻菜谱,看看书,剪剪片,我觉得就挺有意思的。”
“跟我在一起比呢,哪个比较有意思?”
他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比平时要低沉,有磁性很多,再加上他问的又是这种暧昧的问题,温言耳根酥酥麻麻的。
陆曜注视到她表情的变化:“这么难回答?
看来回去后我要再研究研究。”
“四哥要研究什么?”
“研究怎么让你更舒服。”
瞧见她脸红,陆曜眼神戏谑,“要让你跟我在一起更舒服点,你才不用纠结那么久再回答。”
“……”温言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
她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却将视频那端的男人勾得喉咙干涩。
喉结上下滚动着,陆曜没忍住,再次点上烟,压压体内那股火。
他一边吞吐烟雾,一边与她对视:“想你了。”
“你呢?
现在想不想我?”
被他这样一问,温言的防备心彻底瓦解:“想。”
“想什么?”
他故意再问,只为了引导她说出内心真实的那句话。
“想你回来陪我。”
温言很认真地回答。
陆曜差点爆粗,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让自己忍住,手背青筋暴涨,他说:“知道临安离西川有多远吗?
五百公里,都是山路,开车要最快也要五个小时。”
他解开领口的扣子,只觉得口渴,“开飞机回去?
陪完你再回来?”
浇灭男人的火,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
“四哥……”温言认真地看着他,“我大姨妈来了。”
“……”陆曜突然想笑,拇指擦过嘴角,摇下车窗吹了吹冷风,一分钟后才关窗,拿起手机,“我发现你这女人还真是越来越会戏弄我了。”
想到她之前跟盛西决在英国同居的那两年,陆曜莫名有些吃醋,问她:“也这样戏弄过盛西决?”
温言不想对他说谎:“嗯,有过,不止一次。”
看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那股怒火,温言才知道这个男人并非完全不在意,他只是太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四哥生气?”
“你觉得呢?”
陆曜笑容有些自嘲,“我不该生气?”
摄像头调至前摄,温言与他目光相对:“我以为四哥你不在乎这些。”
“试探我?”
“没办法,四哥你太理性,理性到让我觉得你并不爱我。”
陆曜笑:“那是因为我不理性的一面你还没见过,知道为什么不让你见吗?”
陆曜笑容转瞬即逝,眸底释放的全是寒气:“因为我一旦不理性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但我不怕。”
温言没半点惧意,“因为要爱一个人的时候,就要做好见他不完美的一面的心理准备。
四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陆曜的心跳在这一刻开始加快:“准备好了什么?”
“准备好爱你。”
最想听的答案竟是通过视频这种方式,这女人还真是会折磨他。
“温言,你这是逼我。”
陆曜后槽牙痒得厉害,“逼我回去烧了你。”
因为现在他全身都是火…………陆曜真的开飞机回去了。
直升机就停在楼顶的平台,温言听到嗡嗡的声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光脚下床朝楼下跑去。
陆曜走进客厅,看到从楼上飞奔下来的倩影,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抵在了玄关处亲。
温言回吻得很热情,黑色吊带从肩头滑落:“四哥……”能感觉到她已经卸下所有防备开始接纳自己,陆曜内心窃喜的同时,内疚感却再次涌上心头。
想起当年在纽约那晚,那时的她是那样抗拒且憎恨自己,察觉到他们拍照后,她还咬着牙用英文说:“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如果被她知道,那晚伤害她的歹徒,其中一个就是自己,她还会再爱自己吗?
陆曜不敢赌,怕一旦输了,就会像盛西决那样永远被她屏蔽掉。
比起被她屏蔽,他宁愿过去那个自己在她心里继续是个十恶不赦的禽兽。
只要能拥有她,他宁愿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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