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先走了啊。”
他捧着吃食笑得开怀：“得嘞，您走好。”
而身后磨墨的人动作依旧未停，如石像般冷清，干净通透得像块白玉，气质出尘。
后来某日我父皇巡察皇子作息，瞧见我兄长在书房散漫无志，一气之下罚了他三月监禁，顺便把燕圳带回宫，随意赐个宫住下了。
父皇宅心仁德，但太监宫女们未必，人高处时高朋满座，低处时就会看到更多的敷衍和漠视。
记得第三次和燕圳相见，大雪纷飞，我依着习惯走了老路，穿着棉衣棉袍，一群人伺候着，走着走着就见御花园雪地里有个人将将要被雪埋了。
我让小话子去看，小话子匆匆跑去，在雪地里呼喊着：“公主，是那位燕国质子。”
雪地里的人身体僵硬似冷木，昔日如玉的男子泛紫的唇紧闭，手里还死死拽着几两银钱。
我目光一颤。
见死不救是万万不能的。
我把燕圳安排到我四哥当初没出宫时的寝殿，让小话子去喊太医，回来时他还贴心地从我们宫里拿了一床厚厚的棉被。
也好拿。
四哥的清风殿同我的寒棠宫挨着，当初四哥出宫建府，父皇一向顾念情意，下令他寝宫先闲置着，等他没事时还可以常回宫看看。
……请来的太医看诊结束，燕圳缩在棉絮里，安静如死，小话子喂着热腾腾的汤药，才见他薄唇晕染出点点正常的血色。
并非杂症，几日后燕圳在清风殿恢复得大好，我于寒棠宫亭子里的石凳上坐着发呆，也不是在想事情，只是我睡醒之后没完全清醒的表征。
小话子拦住燕圳：“殿下，您还是等等再来吧，我们公主虽性子好，睡觉却从不让人扰的。”
燕圳不受控制地抬拳轻咳几声，本就病弱，唇色便愈发苍白：“无事，我在这等等罢。”
空气静了静，燕圳眼眸微动，淡声纠正道：“我已不是殿下了，日后随意叫就好。”
小话子小心翼翼：“都听公子的。”
冬日素冷，我懒着视线见不远处咳嗽声的主人，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取暖抱着暖炉。
“怎么啦？”
燕圳掀了掀唇：“来告辞。”
我点点头，这氛围蓦地有些尴尬，一时间冷寂僵持，最后燕圳在原地默了片刻，任由睫毛落下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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