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莞尔,“没事,不沉。”
姜云韶偷偷看了一眼孟星河。
心说,不沉才怪,不沉你会将我从右边扒拉到左边吗,明显就是把你压坏了,你承受不了了……
还嘴硬。
姜云韶嘴角染笑,又跟孟星河道谢,“今天多谢世子爷温柔收留我弟弟,他迷迷糊糊找错了地方,打扰世子爷了。”
孟星河又笑道,“也没事儿,小家伙挺可爱的,一点也不烦人,没打扰到我。”
他撑着摇椅两侧站起身来,优雅走至姜云韶跟前,伸手温柔捏了捏沈云殊的脸颊,“以后经常来玩。”
沈云殊抬头看着这个高大的哥哥,哥哥距离他们那么近,投下的阴影好像将他跟姐姐拥入了怀里。
他眨眨眼看了看自己漂亮的姐姐,歪着脑袋软绵绵问孟星河,“哥哥,你是在邀请我来玩,还是在邀请我姐姐呀?”
孟星河闻言,看向姜云韶。
姜云韶对上孟星河眸底的笑意,她飞快看向沈云殊,笑道,“当然是邀请你啊,你不是被孟哥哥抱着睡了一觉?这可是不得了的交情。”
沈云殊侧眸看姜云韶,煞有介事道,“可是姐姐你也被孟哥哥抱抱了呀!”
“噗——”
姜云韶咬牙想打弟弟的时候,孟星河在一旁笑出了声。
沈云殊还不知危险,微抬下巴,跟孟星河一本正经地说,“哥哥,你请我的话,我就来,你要是想请我姐姐,那不行的哦!我姐姐这么漂亮,不可以跟你们玩的,你们会喜欢她,然后跟我抢她的!”
孟星河又笑了。
姜云韶害羞得都不敢看他了。
她咬牙看着沈云殊,“沈云殊!别胡说了!求你了!”
沈云殊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才没有胡说!我的姐姐就是招人喜欢!以前村里那些人都这样!夸我可爱,夸我乖,天天来找我玩,玩着玩着就问我想不想要一个姐夫,就找媒婆跟你提亲!哼!我才不要!”
孟星河又笑了。
姜云韶听着耳边低沉悦耳的笑声,不禁又尴尬又头痛。
她伸手捂住沈云殊这张要人命的小嘴,“你给我闭嘴吧!别胡说八道丢人现眼了!孟世子跟他们能一样吗,孟世子不是那种庸俗肤浅见色起意的人!人家是见过世面的人!”
“呜呜呜……”
沈云殊委屈眨着眼睛,甩着脑袋想扒拉开姐姐的手,同时还呜呜呜说着大家听不懂的话。
“呜也没用!你不许说话!”
姜云韶瞪他一眼,紧紧捂住他嘴巴剥夺他说话的机会,只给他留一个出气的鼻孔。
搞定了臭弟弟,姜云韶转头抱歉地跟孟星河说,“世子对不住啊,童言无忌,莫见怪!我这就带这胡说八道的小子回去了!”
她再次行礼,“今日多谢您,谢谢!”
说完,她就抱着在她怀里捣乱作怪的弟弟,犹如逃命般快步走向章嫣然,“三嫂!我们回去吧!”
“……好。”
章嫣然晕乎乎看了这一场意外引发的脸红心跳,直到姜云韶来到跟前,她才回过神。
她跟孟星河行过礼,就转身快步跟姜云韶一起离开了。
一行人呼啦啦离开,世子院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小厮三七见孟星河静静望着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凑到他身边八卦起来。
“世子爷,这个姜家四姑娘竟然生得这么美,真是没看出来啊,他们老姜家居然生出了个天仙一样的女儿!哎哟哟,我已经能预见姜家的门槛都被媒婆争着抢着踏破的场景了!这四姑娘,怕是要引起那些大家闺秀好一阵嫉妒议论了!”
身边人的聒噪,让孟星河收回了视线。
他重新坐回摇椅上。
刚坐下,他就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他侧过身,伸手将身下的东西拿起来。
一枚漂亮的梅花簪映入眼中。
他手指摩挲着梅花簪。
应该是方才那姜姑娘被他搂着腰从右边扒拉到左边来时,这簪子从发髻上脱落下来了。
三七也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连忙一拍大腿,“哎哟姜姑娘的簪子掉了!小的这就去帮您还给姜姑娘!”
说完,他就伸手要去拿。
孟星河淡淡瞥了一眼三七,“本世子还是第一次见你对女子如此殷勤。”
三七嘿嘿直笑,“小人也是第一次见姜姑娘那么漂亮还温柔的姑娘呀!能给美人效劳,那是多大的荣幸呀!”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伸手去拿簪子。
谁料,孟星河手腕一转,就将簪子合于掌心拢入了袖中。
“……”
三七傻眼地望着孟星河,“世子,您干啥?您不是差这点银子的人吧?人家君子拾金都不昧,您这,您这区区一根银簪子都不想还给姜姑娘了?人品有瑕啊!”
孟星河懒得搭理这个蠢货,“就你多事儿,我自己不会还她?”
说完,他示意三七去烧水给他熬药。
三七被剥夺了向美人献殷勤的机会,瘪着嘴不高兴地走到一旁,点燃小火炉,烧水煎药。
孟星河在摇椅上悠闲摇晃,侧眸看着院门,他眼前浮现出了姜云韶袅袅婷婷站在那里的画面。
看了几息,他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他拿起书准备继续看,可一垂眸,又不自觉看向了自己左边胸口的位置。
他眼前浮现出姜云韶被他搂着腰,被迫趴在他胸前,红着脸颊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的画面……
一息……
两息……
三息后,他忍不住再次将藏在袖子里的梅花簪拿出来把玩。
梅花簪上的淡淡清香钻入鼻中,他想起姜云韶跟沈云殊说的话,不由弯起了眉眼,嘴角也略翘了两分。
他轻叹,“三七啊,原来你家世子也没那么清高,他也不过是个庸俗,肤浅,见色起意的人啊……”
三七正在烧水,听到世子爷这没头没尾的话,他疑惑地看过来,“啊?世子您说什么?”
孟星河笑了笑,“没什么。”
他低头将梅花簪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便准备再次收起来。
庸俗又怎样。
肤浅又怎样。
一见人家就喜欢又怎样。
他一个将死之人,没有喜欢人家的资格。
刚把簪子放入袖中,孟星河忽然发现了不对。
这簪子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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