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曹军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样子，他身上浓重的烟味方文沛早就闻见了，一回头正好和他对视了，曹军营比平常多了些沉默，点了个头，眼睛亮了一下。方文沛低下了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曹军营把孩子接过去，一动曹斌斌就醒了，“爸爸，呜呜”，孩子搂住爸爸的脖子，睁开了眼睛，被温暖的羽绒服包进怀里，方文沛看见曹军营的手一下都没有停，只是啪啪的拍在孩子背上，“好了，回家去”。后面走出来一个瘦瘦的年轻人拿过了孩子的书包，脸上是一个大大笑容。方文沛也翘了一下嘴角，

“今天没有做作业，明天周末，明天带他来也行，今天课不算好了”，

“明天就不来了，今天的课还是算课时，谢谢你照顾他，方老师，一起走吧，先送你”。

曹军营很客气，比平时再见就走的样子是不同的，是因为孩子吧。

“不必了，我坐地铁更快些，下雪了，你们也小心些”，方文沛转身锁了门，走在后面，哒哒哒，清脆的声音冰冷而性感，习惯的一手抓下束头发的黑发圈，打散了，披在肩上，漆黑光亮柔软坚韧，是她为数不多心里最满意的地方。等电梯的片刻沉默，方文沛一直看着窗外，脸开始发烫了，幸好光线不明亮看不见。她不知道随行的瘦子先生在看她，也不知道曹军营看了她一眼映在不锈钢门上的身影。

天冷也敌不过自己温暖的窝的诱惑大，这么大雪，明天完全可能放假休息，住在单位一夜太亏了。怎么招也要回去。叮，电梯来了，“方姐，您先请，”瘦子礼让着，方文沛点了个头，走进去站在最后面靠着墙壁，一副松散的样子，“君望路小区离梁子住的地方很近，等下让他送你过去，地铁这会儿是挤不上的”，曹军营头也不回意外的开口，旁边的梁子瞥了一眼曹军营也靠近她说，“方老师可别拒绝我，这大冷的天，有美同行也是人生乐事啊”，玩世不恭风流潇洒的样子，话是对方文沛说，眼风确实扫向曹军营的。自诩的风流这么早回家，可要伤心人。“谢谢，那麻烦了”方文沛很快的回应。

等出了大门才知道外面真冷啊，冬天一个急刹车突然到了，雪子打在脸上又冷又疼，瘦子招呼着帮忙把孩子放进后座安顿好，曹军营点了点头，送完了她你过来喝一杯。回头一看，方文沛已经走远了，快到地铁站了。曹军营看了一会儿，也上了车，“哥，还追吗？不用了，你也回吧”。“不喝了？你真想喝就来！”曹军营关上车门走了。瘦子点了根烟，抽了两口，踩灭了，开车跟了上去。

“爸爸，妈妈还会回来吗？”

“那她为什么走？”

“……是爸爸不好”。

“你求她了吗”，父子俩通过后视镜对视着，良久，

“求了”，

“妈妈没有要我，她现在开心吗？”

父亲看着漫天的大雪打了方向转向了回家的路，

“……没有你，她不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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