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无力反驳,也是被说服了,谁说不是呢?
这有些百姓闹起来,便是官府都要忌惮,当官的,也很憋屈啊。
东淮国讲究礼制,官声多么重要啊。
这么多百姓都送到官府去,引起民怨就不好了。
“衙门的牢房,也不够。”
“不想进牢房,就给钱。”
矜桑鹿哼声,瞧这些村民一听到送官府,畏惧了,还有人试探着问。
“给,多少钱?”
“一文钱。”
“多少?”
“一文钱。”
众人一惊,这个女土匪这么好说话?
“给你一文钱,就放我们走?”
“嗯。”
听着,有人犹豫后,递过去一个铜板,试探着离开。
果然没有刀砍下来,当即提着裤子就跑。
其他人瞧着真只要一个铜板,便纷纷给钱。
“你不行,你得给一百两。”
“凭什么!”
“凭你踩了我的草。”
矜桑鹿瞧着喊得最大声的村民,指着刚刚被他膝盖压着的草说。
“这座山都是我的,这一草一木自然也是我的,你损害了,是不是要赔?”
村民气愤,“那也不该是一百两,你这是在讹钱!当官的,就可以随意欺辱百姓嘛!”
“你知道这是什么草吗?这是人参草,能治百病。”
矜桑鹿瞧着被踩的草,很是心疼,“千百年了,独此一颗啊,就被你给踩了,一百两,够便宜了。”
村民愣住,后气了一下,他是没有文化,可又不是傻!
一旁的两位尚书瞧着能编能演的女土匪,嘴角抽了抽。
却见她那个手下带着京兆府的官兵来了,还惊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眼,知道了,这个女土匪进京,可是有备而来的。
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就买了这座山,京兆府的官兵也不会来得这么及时。
不愧是坐拥三十座山的土匪头子。
哦,现在是六十座。
“拦官府的路,聚众闹事,又损人钱财,这些罪名,诸位村民,不轻啊。”
矜桑鹿瞧着官兵来了,就让他们把这人,还有没有付钱的村民都抓走。
瞬间耳朵子就清净了,还看向愣住的两位尚书说。
“大人,咱们也进京吧,不是说陛下等着见我?”
“走!”
再不走,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
而在暗处之人瞧着进了京城的矜桑鹿,哼了一声,这个女土匪比他想的还要野蛮,竟把村民送到官府去。
引起民怨,看那些武将如何保你,土匪就是土匪,还真想和他们同朝为官。
多的是人想除去。
“陛下啊,那个女土匪,实在是猖狂啊!”
御书房,御史台的贺御史,同陛下哭诉。
“才到京城外,就聚拢附近的土匪,这也就罢了,附近的村民不过是太畏惧土匪,就上前要个说法。”
“谁知那个女土匪竟是威胁,还讹村民的钱财。”
“这会儿都把村民送到官府,现在城里都议论纷纷啊。”
“她这一来,就引发民怨,往后,京城还有得安生?”
“陛下叫她来京城为官,可她这哪里有个当官的样子,连百姓都欺负上了。”
“分明就是土匪习性不该,此人如何能当官,请陛下严惩啊。”
冀闲冥瞧着哭哭啼啼的贺御史,听着他的话,嘴角却是微不可见扬了扬。
那座山可是不小,还能买下来,看来明月寨确实很有钱。
“陛下,矜寨主来了。”
“来得刚好,让她进来。”
矜桑鹿确实到了皇宫, 还未进御书房呢,就听到了哭声,言语似乎提到了她。
就听着两位尚书提醒,“听声音,是贺御史,矜寨主,这里可是讲规矩的京城。那些御史,讲究得很,一言不合就弹劾的。”
闻言,瞧他们都面露心酸,也是知道了,没少被弹劾。
“矜寨主,陛下有请。”
忽地公公的声音扬起,他其实早就到了,只是实在被这个女土匪的容颜惊到了。
不是说是青面獠牙?
不过这一身匪气,确实是土匪没错了,忙请着她进去。
矜桑鹿也很好奇传言中的美人陛下,大步就跨进去了。
瞧着龙椅上一袭墨色蟒袍的年轻男子,心中一动。
这,陛下难怪不纳妃,试问天下,哪位女子,能比得过他的容颜。
“咳咳咳——”
冀闲冥是瞧着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女子,瞧她一袭藏青色的袍子,女子模样,却毫无女子的温婉,唯有不羁,还有洒脱的飒。
也对得住土匪头子的身份,只是瞧她盯着自己的脸,眼睛都不眨的。
便咳嗽了几声,瞧她回神,可目光还落在他的脸上,眼神可不清白。
倒是够肆无忌惮的。
两位尚书是瞧着这女土匪的表现,皆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就说嘛,陛下的美色,还是很管用的,还不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只是,这女土匪这般盯着,怎么也不见陛下不悦?
两人相视一眼,觉得哪里不对劲,忙拉了拉矜桑鹿的衣袖。
示意她行礼,别看了,到时候看出两情相悦可怎么办!
矜桑鹿被这么一拉,就收回了目光,忙行礼,“明月寨寨主,矜桑鹿参见陛下。”
“嗯,平身。”
冀闲冥瞧她还有点规矩,挥手让她起来,指着那边还愣住的贺御史。
“听御史台说,矜寨主一来京城,就惹了事情?”
“没呀。”
矜桑鹿听着清冷悦耳的声音,眉眼松动,再看着脸上还有眼泪的贺御史,嘴角勾了勾。
瞬间就抹着不存在的眼泪,也委屈道,“陛下,既提到了这件事情了,那我也不把委屈咽下去了。陛下,他们都欺负我。”
“!!”
两位尚书瞧着也想哭哭啼啼的女土匪,惊愕不已。
刚刚你在京城外,可是提着刀威胁的,可不是现在这个委屈巴巴的样子。
能不能拿出女土匪的凶残样子!
便是一旁的贺御史一时都忘记挤眼泪了,这女土匪怎么和他想得不一样?
她不是暴脾气,一言不合就砍人,刚好啊,她若是在御书房打他,就可以弹劾了呀。
可,她一个女匪头子,哭什么!
便是冀闲冥都愣了一下,看着委屈的矜桑鹿,嘴角轻勾,声音依旧清冷。
“哦?矜寨主,谁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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