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话虽如此，但我们仍要为长远考虑，此天下大争之世，你我年近花甲之年，大争之世绝无在你我手中终结之可能，因此，吾等仍需做好长远准备。臣弟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大哥的儿子当中，有谁能保我巴蜀在乱世之中无虞。”还得是系统，王凌从另一个角度来劝王建不要想着挟天子以令诸侯。

“大哥，当皇帝什么的臣弟是不想了，为了当皇帝，多少世家大族被灭族，多少世家大族连个传香火的人都没有。臣弟没什么野心，只觉得我王家起于市井，以杀牛、偷驴、贩卖私盐为业，在大哥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发展至今，不要在乱世中亡于市井就好”

“弟弟言之有理，我那些不孝儿子，没一个能当大用，而我那些义子，比我儿子无论军功、资历还是年纪都大，且贪赃枉法、残暴嗜杀，若让他们掌权，我王家恐难保全啊。也罢，让我见见李祤后再做定夺。”虽然王建被王凌说的心动，但身为乱世枭雄，没一个省油的灯，还是打算见见李祤为人再做定夺。

······

第二日 王凌府

“子瀚兄，有人要见你，且随我来。”昨日王凌进宫就没回来，今一大早便来我房中将我叫了出来，一路带我前往内堂之中。

“本王棣王李祤，拜见蜀王。”在内堂之中，只见一年近花甲老头坐于其中，虽年近花甲，但精气神十足，一看就不是善茬。

“果然英雄出少年，不知棣王在我成都府住的是否习惯。”对于我猜出他的身份，王建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跟我拉家常般说道。

两王相见的尴尬也不复存在。

“本王一路走来，看蜀地城防齐备、兵精粮足、百姓富庶、安居乐业，不知者恐仍以为天下太平，可见蜀王英明神武、勤于国政，将蜀地治理的井井有条、繁花似锦，如此桃花源，本王自然无比安逸。”不得不承认，王建和历史上记载的王建为人浓眉广额，龙睛虎视，机略拳勇如出一辙。

“即是如此，不知棣王对于我巴蜀以后发展有何良策，我巴蜀之军对之棣王手下之军如何。”果然，枭雄就没一个省油的灯，对于我的彩虹屁，不是，对于我肺腑之言竟然没什么反应，反而考验起我，看看我有没有野心，他的人能不能打赢我的人。

“蜀王心中自有沟壑，巴蜀未来如何发展，蜀王心中必有谋划，小王不便置喙。至于我手下之军，对之朱贼能胜纯属侥幸，若非蒋玄晖之追兵为疲惫之师，小王之军恐难取胜，能胜也是惨胜。且先皇在凤翔被李茂贞软禁期间，便令体己之人于雍州密训兵马，只是朱贼迎驾洛阳仓促，先皇身边体己之人皆亡，先皇便令密训兵马暂听小王之令。”说，你要我怎么说，总不能说我有系统吧，就算我说，你能信？而且你巴蜀的事情，我说了能算？我算什么东西，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还是先皇睿智，只可惜朱贼迎驾过快，否则必能诛杀李茂贞，重塑我大唐繁华。”不管王建信不信，反正李晔死了，这就叫死无对证，有本事你下去问他啊。“如今我巴蜀虽前几年夺取天雄节度使之秦州、武兴节度使之凤州、武泰节度使之黔州、武定节度使之洋州、镇江节度使之夔州，但北方仍有李茂贞、东面有朱贼，南面有荆楚，对我巴蜀仍是虎视眈眈。”

好嘛，打了这么多地盘，王建还觉得不满足，还打算接着开疆拓土，看来他接我回成都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啊，不知道王凌昨天跟他说了什么，最好是能拦住王建颇重的猜忌心。而且当下时局说的这么清楚，我不说点什么今天是应付不过去了。

“回蜀王，小王觉得，北方的李茂贞和东面的朱贼不足为虑，因其二人之前颇有嫌隙，之前朱贼曾在凤翔迎驾先皇时便于李茂贞结死仇，且朱贼北方还有李克用，当初火烧上源驿，朱温与李克用之间彻底翻脸，因此，朱贼自身应付不暇，无力与我蜀地开战。我蜀地只需与北方的李茂贞结盟，供给其粮草，让其成为对抗朱贼的前站，这样就能把战火拦在我蜀地之外。”说到这里，看了看王建如常的脸色，我便继续说道。

“当前我蜀地想要发展壮大，应趁朱贼无暇分身之际，向南攻取归州，夺三峡，以此为前哨，为下步大举攻荆州打开道路，夺取荆州富庶之地。届时，我们可联盟李茂贞、李克用三面攻杀朱贼，大事可成也。”按照历史发展，现在的王建无心北上与东进，一方面是不想与朱温彻底撕破脸皮，另一方面也打算用李茂贞牵制朱温，毕竟养李茂贞的钱不用自己出，还能多一个帮手，何乐而不为呢。所以，王建把心思放在了归州，只要能拿下归州，打开南出通道，到时候就可以学诸葛亮水陆齐出荆州，从后面黑虎掏心。

“好好好，棣王果然年少英才，所思所想与本王不谋而合，本王欲攻归州，只是拿不下主意，如今听棣王所言，这归州，本王非打不可。”听我说完，王建那如一潭死水的脸终于笑起来了，这也让我放下心来，看来他不会着急杀我。“本王还有一事，请教棣王。当今天下乃大争之世，本王等已年近花甲，属实无法看到乱世终结，恐我王家在这乱世如浮萍般随风倾倒，不知棣王是否能在吾等仙逝之后，带领王家在这乱世之中挣的一安身立命之地。”

“这···这···恐有不妥，小王栖身与蜀王，只求安身立命，竭尽自身之才能为蜀地保境安民、开疆拓土，怎敢在蜀王仙逝之后，李代桃僵，执掌蜀地神器。”尼玛，这心放的太早了，没想到王建的杀招在后面，古人诚不欺我啊，都是些不省油的灯，王建怎么知道我以后打算窜王自立的，反正现在打死也不能承认，坚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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