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看见冯程眼里的小心翼翼，轻轻点头，“怎么。”

“你真能啊。”他兴奋起来然后又拘谨起来小心措辞“是这样，城东那片开盘楼层叫云升豪苑的，停工了，都快结束的工程结果突然停工，还是个大项目。我听说是里面闹鬼了，闹得还挺凶，但是消息被封锁了没太多人知道，也是我工作缘故嘛才打听到。现在那老板愁的不行，听说那处房产总价值得按亿算，所以花大价钱到处请人去驱鬼请了几波人都不行，据说价钱已经涨到这个数了。”

冯程伸出五根手指。

“花五万请人跳大神，这老板真是又傻又有钱。”宋鸣鹤插嘴。

冯程将手伸到南迦面前，声音颤抖，“是五百万。”

“什么。房地产这么赚钱吗，都不把钱当钱了是吗。”宋鸣鹤跳起来。

“唉，不是，你不是富二代吗，怎么这么大惊小怪的。”冯程呛他。

“我是富二代，我又不是大傻子。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不会把钱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

南迦看着他身后，隐在暗处的老头，眨巴眨巴眼睛。

冯程不和宋鸣鹤争，只眼巴巴看着南迦“当然如果你有不方便的地方，那就算了吧。”

冯程是怕南迦觉得他居心不轨，利用她挣钱。

南迦一拍他后背，“干呐。”

有钱不赚大傻蛋。

冯程擅长与人交际，南迦让他做自己的经理人去和他人协商。

两人在沙发上嘀嘀咕咕许久，宋鸣鹤表示不信这些回房了。

冯程走前让南迦放心，“那老板现在是急了，五百万喊出口我就有把握让他再加三成。交给我去谈吧。”

南迦对他很放心，店老板给的钱南迦都让他帮忙收着，冯程现在算是她的钱袋子。

送走了冯程，南迦早早上床睡觉了。

今晚她还要狩猎猎物呢。

保安陈明今晚睡的不踏实，他陷入一场恶梦里，偏偏醒不过来。

无边黑夜里，他被怪物追着，怪物和人长得差不多却长着血盆大口，古怪的嘻嘻笑着，一张口咬掉他的脑袋。可被咬掉脑袋他脚步不停，还往前跑着。

但是明明没有头了，他还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脚一软，滚下坡。没有力气跑了就地找地方躲起来，没有头却做出伸头看的姿势，血从脖子里滴答滴答滴落到地上。

怪物没追上，刚刚缓口气，一转身，怪物就在身后，眼珠从眼眶里掉落。

陈明被吓醒，醒来发现自己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可城里的夜哪里会伸手不见五指的。

他抹了抹头上的汗手却突然一滞。

因为他看到前面站着个人，朦朦胧胧身影模糊。“谁，他妈的谁在装神弄鬼。”

陈明大喊给自己壮胆。

那人缓缓转身，又吓他一跳，那人没有脸。

他晓得自己还在梦里。

那人缓缓走进，每走一步脸就变个模样，刚才看见的怪物，这几天接触的警察，最后变成南迦的模样。

南迦缓缓突出舌头，双眼向上翻，一副窒息模样。

舌头却拉长，缠上陈明的脖子，紧紧勒住。

“为什么要杀我。”语气阴森，在耳边缓缓浮动。

陈明已经被吓破胆。

“你早该死了，十七年前就该死了，要不是我心软，你能活到现在？早知道把你扔到尿桶溺死。”

这回答越来越挨不着边。

“为什么杀我。”

舌头渐渐收力，勒的陈明喘不过气，但又能正常说话。

“阿莲说，要杀了你，你会是我们的阻碍。”

“阿莲是谁。”

陈明正要回答，忽然四周环境入玻璃碎开一样，梦境片片掉落。

陈明要醒了。功亏一篑，揪着他要他赶紧说出阿莲是谁，耳边忽然传来宋鸣鹤的尖叫。

不得已，南迦只能放弃，醒过来鲤鱼打挺撑起身，赶紧冲出房间。

没开灯一片漆黑，宋鸣鹤直挺挺躺在流理台边。

南迦扶起他，拍拍他脸。宋鸣鹤一睁眼，尖叫着掏出脖子上挂的十字架朝外一伸，脸却埋进南迦怀里，大叫“别过来，别过来。”

“这外国的十字架能对付z国的鬼吗。”南迦语气凉凉。

宋鸣鹤偷偷往外瞅。啥也没有。

可房间内光线幽暗，特别是远处啥也看不见的黑暗角落，像是被吞噬掉的地方，向外渗透着恐怖氛围。

“你，去开灯。”宋鸣鹤抖着声音道。

南迦起身去按开关，宋鸣鹤赶紧牵住她的衣角尖叫，“唉你别抛下我啊。”

南迦原地愣住，看着被他牵住的衣角，愁啊，这胆小的玩意。

开了灯，宋鸣鹤也没松手，抓着她的衣角伸着脖子往厨房里看。

南迦拍掉他的手，“怕什么，那是你爷爷。”

宋鸣鹤抓狂，“那怎么是我爷爷。它还哗啦的往下掉肉。”一边说一边手指做着动作。

宋鸣鹤口渴下楼倒水喝，正撞上了老头一天之中阴气最盛能显灵的时候，在厨房当当的剁菜板。

诡会无意识的重复自己最想做的事，或者死前正在做的事。这也算诡的刻板行为了。老头哪怕这些日子恢复些神志，但仍会受可板行为影响。又因为虽然老头这段时间相貌恢复一些，但实际上仍然可怖，也不怪宋鸣鹤与他脸对脸时会吓晕过去。

灯光忽然暗下去又亮起来。吓得宋鸣鹤正个人贴上南迦。

“别乱说话，你爷爷能听见。”

宋鸣鹤受不了拖着南迦要上楼，推着南迦一起进到她房间。

“吗呢这是。”

宋鸣鹤关上门。顺便反锁，“我昨晚陪你一晚，你今晚要还给我。”

怕诡怕成他这样“你不是无神论者？”

“那仅限我没有亲眼看到的时候。”

南迦看他两条腿抖得跟面条似的，掏出一张辟邪符伸长了手啪的贴他脑门。“现在放心吧，百邪不侵，放我回去睡觉吧。”

宋鸣鹤摘下符纸，黄纸红字看不懂，但很识货的收进口袋里。指了指房间里的沙发“今晚你睡那。”

他一米九的个头，贴门上守着门把手。

“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待在一间屋？”

“爷为你破例。哪那么多话沙发上睡着去。”

南迦看他那样知道推脱不了了，只得到沙发上盘腿坐下。

宋鸣鹤惊恐的心情此时才被安抚，慢慢凑近南迦问“刚才你说你能抓诡，是真的？”

南迦抬头，眼神审视“你想要我抓你爷爷？”

宋鸣鹤摇头，“人死后会上天堂，我爷爷现在这样是不是不正常。”

“对。”

“那要怎么才能帮到他。”

“好办呐，让你爸妈和姑姑回来一起陪你爷爷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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