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看我家的鸡。
她指着床底下的鸡毛，幽幽地对我说：“你去偷偷埋了，谁也不许说！”
我妈的肚子跟吹气球似的，一天比一天大，上面长出暗紫色的纹路，像一条条蜈蚣。
她每天晚上都摸着她的肚子念叨：“儿子，一定是儿子，我的乖儿子哟，你妈等你等得好苦。”
三个月之后，她说她要生了，叫我去把产婆找来。
产婆来的时候，我妈躺在床上，挺着大肚子叫得撕心裂肺。
我奶奶在旁边骂：“别嚎了！
不就是生个孩子吗？
你都生多少个了，这胎如果还生不出儿子，你以后别想吃我们家一粒米！”
我妈像是没听见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上发着红光的灯笼。
我看见胎儿在我妈肚子上顶出一个个手掌印，很清晰，像是要抓破她的肚皮，直接钻出来。
伴随一声凄厉的尖叫，我妈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别的孩子一出生就会哇哇大哭，我弟却不哭不闹，全程没发出半点声音。
产婆急了，她把我弟倒提起来，狠狠地打他屁股。
可我弟就是一声不吭，他的眼睛死死瞪着产婆，那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反倒让我觉得有些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灯笼的红光照在我弟黑黢黢的瞳孔上，都快看不到眼白了，我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产婆也有些犯怵，怯怯地问我妈：“前不久我才给你接过生，怎么这么快又生一个？
这胎怀了几个月？”
“记不清了，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是儿子就行！
是不是？
儿子！
乖儿子！
我的宝贝儿子哟！”
我妈头也没抬，抱着我弟亲了又亲。
我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哎哟，我这把老骨头终于有孙子咯，我孙子叫张文博，乖孙子，我的乖孙子哟！”
我爸说他十年前就把我弟的名字取好了，因为他老张家一定要生出儿子。
他说女孩子读书是祸害，但男孩子一定要多读书，所以给他儿子取名叫“文博”。
7产婆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嘴里念叨着：“不对劲……不对劲……”她哆哆嗦嗦地把带来的工具胡乱收拾一通，一溜烟跑了。
“呸！
老巫婆，嫉妒我生了儿子，赶着去投胎呢！”
我妈朝门口啐了一口。
她解开衣服，开始给我弟喂奶。
我弟一口叼住我妈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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