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刺耳。
我将手钏缩进袖口，无悲无喜。
“你们先去外堂候着吧。”
回过神来，我定息看着铜镜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少女凤眼微垂，唇边洇过口脂，艳丽无双。
今日，是我和陆悯成婚之日，时间赶得紧，但贵妃嫁女，婚服衣料到妆面无一不精，吴王更是下旨赐我八百里丰邑。
试问吴国上下，谁敢苛待于我？
喔。
只有陆悯敢。
陆家门风清廉，不好结党营私。
年前驻守边关，一生忠君爱国的陆老将军被吴王与北燕勾结设计葬身战场。
陆悯又打了败仗，被软禁回京。
陆老夫人一袭镐衣回京挨个登门拜访，拿着家中仅有的银钱为陆悯上下打点。
是故，陆悯的聘礼实在寒酸。
吴王和我都私下里填了不少，百姓虽不知道这些皇家秘辛，可百官和皇室中人却是无人不晓的。
不知外头的陆悯，可会受得了这些流言蜚语？
红烛燃了又灭，侍女接连剪了几个烛芯。
我起身摘下凤冠。
见状侍女太监稀稀拉拉跪了一地，为首的侍女小心翼翼道：“驸马定是前院吃醉了酒，绝非有意不来与公主圆房。”
眼下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小丫头三言两语便挑拨了我和驸马的关系，坐实了不和传闻。
换做从前动辄打杀的我，定会沉不住气冲去前庭和陆悯对峙，让他颜面尽失，最终不欢而散。
我笑笑。
这侍女当真好一张厉害的嘴皮子。
我本无意试探，只是看着她面生。
“你不是公主府的人。”
“奴婢慧嘉，是陆老夫人指来公主府伺候驸马的。”
话音刚落，卫嬷嬷抬手便是一巴掌：“大胆，竟敢犯昭阳公主名讳。
公主新婚之夜敢直言伺候驸马，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我几乎可以确认，这个叫慧嘉的婢女，是陆家送来准备给陆悯做通房用的。
看来陆老夫人，对我这个儿媳，还是有一些不满的。
慧嘉此时被打得瑟缩在地，却仍有些不服，“奴婢是陆家的人。
即便冒犯公主，公主不能随意处置我。”
“本宫已有三年未曾割过旁人舌头。
但我希望能有人记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揉了揉跳动的眉心：“既是陆府的人，若卖身契一同带来便将其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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