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怎么了？
委屈这么大？”
“妾去见了夫人，大人，妾真的好害怕。”
哭声呜咽，压抑脆弱，像刚出土的嫩芽，一掐就折。
李则之将她的头抬了起来，粉颊上清泪两行，杏眸泪光剔透，“她是夫人，我是家主，你跟着我怕什么。
你若实在不安心，我一会儿去与她说说。”
指腹蹭去她颊上的泪痕，李则之收回手，“我带你回来好好养胎，可莫为这些事，伤了孩子。”
曹素娥含着泪看着他，点了点头。
碧螺春茶晨安院秦艳正看着书，窗前的案上放着碗碟瓶罐等杂乱的东西。
窗外，晓妆站在庭院花丛里，臂弯挂着提篮，采摘深秋已所剩不多的鲜花。
“晓妆姐，摘花呢，要帮忙吗？”
路过的丫鬟询问。
“不用，这一会儿都采完了。
你们若是闲，可以去旁的院子看看还有得采没。”
“那我们去别处看看。”
两个丫鬟提着裙摆跑远了。
晓妆直起腰正打算换个地儿，就看到李则之的身影。
拎起提篮跨出花圃，进了屋里。
“夫人，少府来了。”
李则之踏进里屋，秦艳抬头看去，“夫君怎么来了？”
桌案上堆叠着书籍与一些杂乱的东西，李则之扫了一眼，目光落在秦艳的脸上。
她身上杂糅着清冷与温婉，一抬眼一微笑皆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兀自找了个地方坐下，“纳妾未提前知会你是我的不对，今早的事怕是惹你不快了。”
秦艳未答话。
“是我考虑不够周全，但曹氏与孩子还是无辜的。
艳艳若不能忍受的话，我让曹氏好好待在院里，艳艳就不要为难曹氏了。”
秦艳看了他一会儿，垂眸轻轻笑了起来，李则之一时蹙眉，看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都与她纠缠一年之久了，还说什么考虑不周呢？
你真的有考虑过我么。”
“我无心伤害任何人，你也别让她来我面前挑事。”
“艳艳。”
“若你还想维持这表面关系，离了于你没好处。”
秦艳看着李则之。
恍惚还是那风清月朗的人，恍惚又什么都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心不一样。
秦艳心中烦躁又有些闷痛，握紧了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回笔墨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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