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在学校，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除了周从霄，和其他人都不算熟。
准确来说，和周从霄也不算熟。
名义上的女友罢了。
我虽然莫名，却也没功夫深究这些目光，天这么冷，还是走快点更现实，我不想再生病了。
在追着周从霄的这一年多里，我早就习惯了别人异样的打量和难堪的话语。
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时时刻刻需要被程及护着的小姑娘了。
也没人护着我了。
身边有两个男生路过，其中一个上上下下地朝我打量，眼神肆无忌惮又露骨。
“就她啊，天天巴巴地跟着理学院那小子的女的？”
“啧，看着就带劲儿。
那小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嘿，不对，还是那小子会玩儿，等着这样的跪舔自己，时间久了不更得乖乖听话！”
……男人旁若无人，用肮脏的话意淫着，周围有人路过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可能也只当作没听到。
其实，迅速走开没有跟着附和，在我看来已经算好的。
反正对他们来说，事不关己，多想少想都不会掉块肉，疼得也不会是他们。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过这种恶心的话了，现在，那些我以为早已淡忘的陈年旧事一下子又浮上心头。
原来时间不会湮没一切，过去的东西总会在某一刻再次狠狠贯穿心脏。
浓重的寒气附在眼睫上，潮湿而沉重，我突然觉得眼睛酸涩。
我下意识眨了下眼，然后抬手扣上羽绒服的帽子，冬天真的太冷了。
帽沿很宽，几乎挡住了前方所有视线。
我埋头往前走，视线集中在脚下的一方土地。
没走几步，一双纯黑色运动鞋出现在我仅能看到的方寸空间，很熟悉。
我心跳漏了半拍，缓缓抬头确认，还是早上那套衣服，外边多套了件白色羽绒服。
他很少穿白色。
我突然想起程及，白色人影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恍惚了一瞬，视线继续上移，撞入周从霄那双好看的桃花眼。
他好像有点儿生气，嘴角绷得很紧，眼中荡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神色。
我第一次从周从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心中难免困惑，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的神情似乎从不应景。
他总是如此。
对我而言，除了那张像极了程及的脸，其他的是一概读不懂的。
但只那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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